“孩儿也甚是觉得蹊跷,因此刚才连夜进,将女子招供的身份禀报了皇上。”
“皇上如何说?”于纪贤一脸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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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
第九章:雨夜
于斯淡淡的说道:“皇上听后,沉思片刻,才开口道:既然人已死,此案暂且搁置,朕心中有数,日后再议。其实……”
于斯轻笑一下:“陛下这么说,更加确定了此女子的身份。”
于纪贤沉思半响,才说道:“暂时不要有轻举妄动,此事也不宜张扬。我们目前要静观其变,我会尽快联络二皇子商议,恐怕未来几日朝中有变。”
于斯点点头,俯身准备告辞。
“斯儿”于纪贤突然开口叫住他:“昨夜我看怜心阁院中的灯笼一夜未灭。既然成家了,以后没棘手的事情就不要彻夜不归。”
“是,父亲!”于斯谦恭的退出房门,此时天边刚刚微微泛出丝丝白色的光线。
不知不觉,他来到怜心阁,只听见半夏着急的声音:“三少夫人,来不及了,晚了老夫人会生气的,会被责罚的。”
于斯一个转身,掩身在旁边的竹林丛中。半夏着急的走出来,身后跟着身穿红衣的席心。席心微微的叹口气:这一身鲜艳的红,到底要穿到什么时候?这辈子她再也不想见这刺眼的颜色。
微风之下,她的身子怎么仿佛更加有些单薄?这个笨女人难道不吃饭吗?于斯紧紧的捏住身边的竹干。席心突然回头,茫然的向这个方向望来。
“三少夫人!”半夏的声音很高,不耐烦的催促着。
转过身来,她微微低头,轻轻叹息。难道还奢望:无论什么时候回首,他都依然在背后微笑的看着她?
于斯望着逐渐远去的身影,自己居然有些进退两难,想见又没有勇气去见,他轻叹一声,转身而去。
清脆的竹林之中,隐隐约约可以见到一所简易的小木屋。于斯轻轻推开翠竹做成的门,将手中一捧白色的晚香玉轻轻的放在桌上。
一个简洁而朴素的房间,只有一张桌子、一张木床、两张木凳……如玉般带着浓郁香味的晚香玉给整个房间带来了生气。
“我带来了,你最喜欢的晚香玉。”于斯低低沉吟。这开在江南的晚香玉,带着危险的欢愉,绝望的开在暗夜里等待,再美的晚香玉也会在暗夜里悄悄的流泪,就如你一般。
目光锁在桌上一个黑色的牌位,牌位上苍白的描着:上官初柔之灵位。
环顾墙壁四周,居然密密麻麻挂满了一幅幅女子的音容笑貌图,或坐、或卧、侧面、正面……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
好一个绝代佳人!
唯有那双含春美目之中,似乎笼罩着一丝浓浓的哀怨的味道。仔细观看每一幅画,发现上面均有同样一首题诗:
梳洗罢,独倚望江楼.
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
肠断白苹洲。
题诗的字迹清秀娟丽,可以看出是出自一个女子之手,再看下方落款:居然是上官初柔,是灵牌上女子的名字。
于斯轻轻的拂去每一幅画上的点点落尘,然后静静的躺在木板床上,一动不动……
整整一天一夜,如今深夜又至。席心仍然没有看见于斯的一丝影子,微微的不安在她心中蔓延着。窗外突然闪过一丝光亮、接着一个沉闷的响雷。
暴雨,快来了。
丫鬟川穹急忙将敞开的窗户关上,轻声道:“三少夫人,早点歇息吧!恐怕今夜……”她欲言又止。
席心猛然抬头,看着川穹,这个平时沉默的小丫头,她想告诉自己什么?
“恐怕什么?”
川穹咬咬牙,抬头环顾,身旁没有别的丫鬟,连半夏也不在:“三少夫人,奴婢看你熬夜等三少爷,实在过意不去。今夜恐怕三少爷不会回房的。”
“为什么?”这于府的丫鬟个个倒是对主子的行踪,了如指掌。
川穹靠近席心,轻声说道:“今日是五月十七,三少爷肯定彻夜待在……柔水居,年年如此!”
“这……柔水居,是什么地方?”认识于斯以来,席心从没有听他提过。
“这是已故的二夫人的寝居,是三少爷的……亲娘以前住的地方。”此言一出,席心大吃一惊,难道于夫人不是于斯的亲娘?
川穹说出来的话,就再也收不住:“三少爷的娘亲是相爷从江南带回来的夫人,只生下三少爷一个孩子。但是却在三少爷七岁那年五月十七日,在柔水居上吊身亡。”
川穹边说边瞅着房门口,唯恐有人进来:“三少夫人,这是府中禁忌的话题,你可别说我告诉你的。”
席心低头沉思片刻,拿起于斯的长袍吩咐道:“你现在带我去柔水居!”
川穹一脸恐惧:“不,不,三少夫人,你不能去柔水居。整个相府除了三少爷,谁都不能进去。以前有个家丁为追一只野猫闯进柔水居。结果……结果第二天家丁和野猫都被……剥了皮……挂在城外门楼上。”川穹冷冷的打个寒战。
“你带我过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