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公公情况怎么样?”
“回公主,唐公公到别苑养伤了,他说养好伤,还会为公主效力。”
“唉!你们都是母后留下的人,若不是为保太子,我也不会责难你们。”
“奴才们都受过先皇后的恩典,为公主和太子效命,万死不辞。”
……
慧宁公主带两个婆子、两个太监沿着长廊向内院最偏僻的地方走去,边走边说话。两个婆子手里都提着食盒,点心、饭菜的香气飘来,沁人心脾。
沈妍和昏死的丫头就躲在长廊一侧的花树丛中,慧宁公主等人经过,并没有发现她们。沈妍松了一口气,见她们走远,才登到雕栏上张望。长廊的尽头有一座宅院,面积不大,却雕栏画栋、豪华气派,慧宁公主等人就进了这座宅院。
好奇害死猫的心思突然萌生,沈妍决定跟踪他们去那座宅院看看,说不定能窥些秘辛、得些把柄,危急的时候也能派上用场。沈妍说干就干,蹬开两条又细又短的小腿,沿着一条花木掩映的小道,象一只小土狗一样慢慢向宅院靠近。
两个太监守在宅院门口,警惕极高,两双眼睛四下巡视。沈妍绕了一个大圈,累了满头是汗,跑到宅院后面,才发现这座宅院没后门。她很沮丧,噘着嘴往回走,走到一半,看到墙上有一个狗洞,她这小身板正好能钻进去。
韩信能受跨下之辱,她钻个狗洞算什么?或许她活八辈子也没有历史名人的智谋,但行为可以效仿。于是,她理直气壮钻进狗洞,躲到浓密的花草后面。
狗洞很大,她的身体蜷缩在洞里,洞口正好露出一个脑袋,两只手。她身体动了动,换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透过花草观察情况。
她所处的位置在宅院的后花园,宅院不大,花园占去了一半的面积。园中栽种皆是名贵花草,树木剪修很整齐,一条清溪缓缓流淌,横穿整座花园。
“澈儿、澈儿,你又跑到哪去了?”
慧宁公主和两个婆子进到后花园,婆子把食盒放到石桌上,就退下了。
“树上。”
沈妍听到声音从她头顶上传来,忙抬起头,正对上沐元澈居高临下且不怀好意的笑脸。强烈的挫败感涌上心头,沈妍懊恼得想撞墙,她藏身狗洞,自以为隐藏得很隐秘。不成想,她就在沐元澈的眼皮子底下,一举一动都没逃过他的眼。
“快下来,树上的日头太毒。”慧宁公主的声音柔和慈爱好比阳春清流。
沐元澈丢下一把树叶,正好打在沈妍脑袋上,人也跳下来了,两只脚踩到她的两只手上。幸好他没穿鞋,否则沈妍这两只小手非被踩成烂**爪子不可。
“澈儿,快过来,看看娘给你带了什么,都是你爱吃的。这些菜都是娘亲手做的,点心是御膳房做的,刚做好就送来了,还热呢。”
沈妍倒吸一口冷气,咬着嘴唇,不敢弄出声响,任沐元澈的脚在她手上旋转碾压。沐元澈尽兴了,脚丫子在她脸上划了一圈,才向慧宁公主走去。沈妍痛得直掉眼泪,电光火石之间,她突然感觉不到痛了,她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这少年是慧宁公主的养子,很得宠爱,可慧宁公主出身皇家,身份尊贵,最讲君臣礼法。可她在少年面前自称为“娘”,神态随意亲和,本不顾虑身份。
等等,沈妍又发现一个重大问题,这少年和慧宁公主真长得有五六分象。尤其两人站到一起,神情姿态自然亲昵,没有丝毫做假。若两人没有血缘关系,不可能如此随随意,由此可见,少年是慧宁公主的亲子,而不是养子。
慧宁公主揽着沐元澈的肩,用手帕给他擦脸,轻声嗔怪,“看你满头满脸的汗,伺候你的下人呢?怎么宅院里一个人都没有?”
“都被我打发走了,免得他们拘着我。”沐元澈抓着慧宁公主的胳膊,一脸坏笑,又说:“我跟他们说谁要是让我看到,我就捏他们的小豆豆,口上的。”
这个小变态,真是可恶,沈妍吹着手,心里恨恨怒骂。这小家伙也就是十多岁,处于发育期,正是对男女的身体好奇的时候,不知道伺候他的人中有没有丫头婆子。还好他只是捏小豆豆,没想捏别处,还称不上小流氓。
慧宁公主满眼温柔的宠溺,“你这孩子,都十二岁了,反到越来越淘气。”
这小变态十二岁了,按时间推算,他出生时正是慧宁公主带兵打魏国,被困到边郡的第一年。朝野流传慧宁公主被困到边郡,英勇不屈,顽强抵抗,看来这里面大有文章。小变态住在驸马府这么偏僻的地方,想必也是在避人耳目吧!
七年前,慧宁公主等人获救回京,第二年,就嫁给了沈承荣,当时她应该有二十几岁了。话又说回来了,如果慧宁公主真是二八年华,云英未嫁,会看得上出身寒门、毫无家势背景的沈承荣吗?沈承荣自以为拣到了宝,不惜出卖良知人,慧宁公主确实是珍宝一枚,不过还附赠绿帽一顶,让他一并收纳。
驸马府数百口人,不乏有各派势力安的眼线,沈承荣也不是傻子,他们能看不出这少年和慧宁公主是亲生母子吗?可见,少年的存在并不是秘密。只不过慧宁公主太过强势霸气,没有绝对的把握,谁也不敢拿这桩隐秘开刀。
慧宁公主打开食盒,问:“想吃什么?娘给你拿。”
沐元澈冲狗洞努了努嘴,推慧宁公主,说:“您回去吧!我该练剑了。”
“好,娘不耽误你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