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去、别去。”平慕轩跳下床,把沈妍拉回来,笑嘻嘻说:“我们四个人到酒楼吃饭,才喝了一壶酒,我就喝了两杯。吃完饭,我们就到黄员外家‘借’银子了,才借到了五十两。我们想到倚兰阁开开眼界,那肥老鸨居然说我们还没长毛,不让我们进。我们就偷偷翻墙进热诺**飞狗跳,才回来。”
“哦!原来是这样,我误解你了,你千万别生气。”沈妍暗暗咬牙,挤出一张笑脸赔礼,又说:“你玩了这么久,肯定累了,我帮你揉脚吧!还能解酒。”
这一世,她还是一个刚留头的女孩,但心理年龄很大,也是有担当的人。到平家做童养媳,感念平氏母子的恩情,也明白自己现在乃至将来的身份,对平慕轩很照顾,有时候把他当成弟弟呵护,两人相处也很愉悦。
现在看来不行,不能对他太纵容,有些丑话一定要说到前头。平慕轩马上要去京城,即使是外室庶出,也是名门公子,又相貌俊美,难保不在花花世界迷乱了双眼。所以,对他要改变策略,让他明白自己有“妇”之夫的身份。
平慕轩听说沈妍要给他揉脚,很高兴,赶紧甩掉鞋,坐到床上。他现在身体欲加结实,还是沈妍帮他多方调养的功劳,按摩道调身体还是很舒服的。
沈妍让丫头打了一盆热水,亲手帮平慕轩擦脚,擦净后点了几滴麻油。按摩双脚用活血解乏的油最好,她还没做出油,只好用麻油代替。
“足底最大的位是涌泉,肾经上的首,按摩涌泉能培本固,强身健体。”沈妍边说边用指节顶住平慕轩足底的涌泉,慢慢加大力度。
前世,沈妍主要靠位理疗治病,不管是针灸、艾灸,还是砭引或按摩,都需要灵活的双手。她很注重双手的锻炼保养,手劲很大,捏位也很准确。这一世的沈妍自幼吃了很多苦,双手力气很大,这是沈妍接管这身体最有用的部位。
“啊――疼、疼……松手。”平慕轩呲牙咧嘴,连喊带叫想推开沈妍。
“少爷、姑娘,出什么事了?”两个丫头进来询问。
“没事,少爷累了,我在给他按摩足部位,你们出去吧!有事叫你们。”
平家的下人都知道按摩足部能治病,看到沈妍正给平慕轩按摩,没多问,就出去了。平慕轩的叫声一声比一声高,丫头也没多想,有人来问就说正在按摩。
“停手,疼……你想干什么?”平慕轩疼出一身汗,紧紧抓住沈妍的胳膊。
“就是让你疼,疼才长记呢,你松开手,老实点儿,要不我会再加力度。”
“你是故意捏我的,你就是泼妇,澈儿说女人就是泼妇、妒妇,你……”
“他娘才是泼妇呢,也是妒妇。”沈妍咬了咬牙,挑起嘴角,又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对平慕轩的惨叫置基罔闻,“你说,以后还去不去青楼?”
“我们只是去玩了。”
“哪个男人去青楼不是玩?难道是去参观考察吗?你以后还去不去?”
平慕轩抓紧床帘,都疼出眼泪来了,“不去了,再也不去了,放手……”
“现在就去青楼寻欢作乐,到了京城,是不是就要勾引丫头、挑逗戏子呀?”
“不是,不会,我发誓,我说的是真话,好妍儿,饶了我,快放手。”
沈妍冷哼一声,突然用力,捏得平慕轩又一番惨叫,“你给我听清楚,你要敢流恋青楼、调戏丫头,我就不是用手捏你的脚了,看见那只锥子没有?”
“看到了,好妍儿,我发誓决不流恋青楼、调戏丫头,一辈子都不,我要好好读书,考中状元……”平慕轩抱住沈妍的手,嘟嘟嚷嚷又是赌咒,又是立誓。
“哼!我信你,你也要记住今天说的话,酒醒了吗?”
“醒了,我要回房睡觉。”
“先吃一碗解暑粥,活动一会儿,别积了食,洗完澡,等头发干了再睡,到了京城也要记住,听到了吗?”沈妍把日常养生的要诀重复了一遍。
“听到了,也记住了,肯定照做不误,还是妍儿对我好。”平慕轩下床穿好鞋子,在沈妍脸上捏了一把,做了鬼脸,一溜烟就跑出去了。
听说要去京城,平慕轩的心情就很差,整天闷闷不乐,很让人担忧。今天刚认识沐元澈,他就好象变了一个人,对未知的事物充满兴趣,去京城也不再令他忧伤。沈妍靠在床头,轻声叹息,平慕轩的变化令她喜忧掺半。
武烈侯府的日子不好过,平慕轩身份特殊,远去京城,定会孤单思乡。交上沐元澈这等损友,想不乐都不行,沈妍也希望他能永远保持这样的心态。一个人孤身在外,身边的“亲人”个个居心叵测,不自得其乐只会在苦闷中过活。
接下来两天,平慕轩每天都出去会友,回家后兴致也不错。平氏见他心情很好,又是高兴,又是伤怀,明知事情已成定局,她想哭都无泪了。
松阳郡主已从青龙寺回来,住进了驿站,明天,他们辰时正刻从驿站出发回京。平慕轩就要离家赴京了,平家沉静的气氛难以掩盖离别的忧伤。
平氏以泪洗面,失声痛哭,昏倒了几次,醒过来就又哭得喘不上气来了。平家的下人也被离愁别绪传染,个个眼圈通红,哽咽流泪,连正事都顾不上做了。
平慕轩也陪着哭了几场,看到平氏肝肠寸断般难受,他又伤心又担心。沈妍怕平氏影响平慕轩的情绪,给她喝了一杯浓浓的安神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