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黑暗与即将破晓时的交替时分,水啸醒了,睁眼后,挪挪一夜没动的身子,换个姿势,神志清醒后,做了个深呼吸,准备起床实施昨日下午琢磨半天的计划。
嘘—浊气吐出。
当新鲜空气入呼吸道时,一缕淡淡的雅香味也钻入她的鼻子内。
咦?!哪来的香气?
水啸蓦的就是一个激灵,一个翻身爬坐起来,睁大了眼四处查看。
房间里的油灯还没熄,微弱的光芒散开,将屋子照得迷迷朦朦,光线不太明亮,却能一眼看清所有物。
视线如扫描仪扫过屋子,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又检查自己一遍,也没有发现任何不适,水啸再次吸吸鼻子,神色顿时变得无比的谨慎与肃穆。
紫荆花的味道。
再次嗅了嗅,她确认香气的属后,眉峰一拧,锁成川字。
对于那种味道,她太熟悉了,她出生的县城中其城内的行道树与各公路二边的景观树,都是那种吸收灰尘力很强的紫荆树,每每到花季时,满树团团簇簇怒放的紫红花朵,淡淡的香味散开,弥漫天空,处处可闻。
沐浴着紫荆花香成长二十四年,她对那香气的熟悉感比对自己的气味都要了解,这会儿自然能分辩出来。
她记得水十九的记忆中是没有见过紫荆树,也不认识,而她成为他后,这一天一夜的时间中,唯有昨日在雅斋楼中闻到过那种香味。
想到紫荆香味,她又联想到雪发少年,有些怀疑是那人来过,很快的,她又摇摇头,将心底的疑虑甩掉。
那样的人物,不用想都能猜到来头必不小,水十九一个小孩子,哪有那么大的魅力值得人深更半夜的跑来瞧?再说,好好的跑来瞧什么?
如果不是那少年,香味又从哪来?
想不明白为何屋子凭空冒出来紫荆香气,水啸纠结了。
悄无声息中,天已亮。
水啸一纠结就耽误了早晨的修炼,在绿萼唤她时才起床梳洗去吃早膳,对于一日三餐,如果修为到一定程度时,几天不吃也是没事的,修为低,必须要吃东西以维持体能。
简单的用过早餐,水啸一丢下碗,拔腿就往外跑。
“公子,公子,今日本家那边将有人来汇报昨日的事,您可别忘了啊。”亚叔猛的想起正事,生怕到时找不着人,急急的在后直叫唤。
“亚叔,你跟绿萼姐姐帮我打发。”水啸顿身回首,很淡定的回应:“从今天开始,我去书房修习功课,谁来也不见。”
结果如何,她心里有数,真正的幕后主指者不会有事,牺牲的只会是几颗棋子,她懒得将时间浪费在没用的人与事上面,唯有提升自己,让自己有足够的能力自保那才是重要的。
丢下一句话,水啸也不管亚叔怎么去处理,晃出中堂,直奔东侧的书房。
在这片大陆上,但凡家实稍殷厚的人家都有书房,那不仅是供人读书的地方,更是修心养的地方,尤其是修武人士,常常以琴棋书画为铺助修行之法,更有甚至都是以此为拿手兵器。
水老爷子家的书房很大,一进二间的房间都是,第一间是普通的书房,摆设也很简单,有几排书架,一角置着书桌与文房四宝,墙角放着装有所需纸与用品的柜子;一边摆有一架放着琴、棋之类的架子;第二间与第一间相似,只是更致些,多加一张供休息的床。
室内窗明几净,不见一丝灰尘,书籍码得整整齐齐,水啸推开门而进,也没停顿,穿过第一间进入后面的书室中,又径自绕过书桌,走到存放物品的柜子与墙角前才站定。
轻轻的合上眼,默默搜索一回,确认没错后,她睁眼,微微弯下腰,伸手在柜子与墙角中间的墙壁上的一处轻拍几下后,迅速收手。
一共拍出七掌,前三重后四轻。
嚓,当她最后一掌击拍墙壁的声音才落定,距她所站地一尺远的地板轻轻一动,一块宽约三尺,长约六尺地板砖突的下降,并在下降至三尺来远后慢慢向一边缩去,露出一个裂缝口。
裂缝越来越大,随即便可见台阶,当地板退出约七尺远时终于静止,露出的一个完整的地下楼梯道,宽可容二人并行,朝东方位倾斜着向下伸展。
水啸连犹豫都没有,几步就踏进楼梯道里,当她刚下行了约十数级时,退到一边的地板又自动移动,“嚓”的一声又合上。
楼梯道颇似红军作战时挖的地道,不同的就是它的四面都是石壁,砌得很整齐,接缝合一,壁面也很光洁,在每隔一段远时,壁面上便伸出一只圆形盘,托着一颗**蛋大的夜明珠,蒙蒙的珠光照亮了通道,行走在里面可看清每一阶台阶。
最为神奇的是,里面一点也不闷,更没有潮味,空气似是流通的。
水十九曾经在通道中来往过无数次,水啸心中没有陌生感,还是有些好奇,一路默默计算着距离,一边东张西望,偶尔还伸出爪子墙壁。
通道下伸一段距离后,按距离算是约接近宅子外墙时转了个弯,从东转向西,再次倾斜延展几十阶后,又转了一个弯,这次是往北,也就是转向了水宅后方,平平的往前约百余尺时终于到了一扇石门前。
石门与其说是门,还不如说是石壁,它与墙连成体,只有一个凹槽。
默默的分析一遍后,水啸估计出已离地面约四百来尺,折算为现代的计算就是百余米,而且,现在应该已是在后院的地下。
望着石门,她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