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情点头,放眼京中各大世家,像他这种年纪的世家子弟,除了极少数外,哪一个不是轻狂自大兼目中无人的,若真要表现出礼贤下士做派走亲民路线,估计更会让皇帝忌惮。
“宁王反叛的消息,皇上知道吗?”
李骁摇头,“事关重大,如何敢轻举妄动?更何况宁王虽有反意,但还未付诸行动。再来,番王反叛作乱,牵一发而动全身,宁王若真的起兵造反,各地番王又岂能坐得住?再来,这种事,不该由我出面。”
如情点头,宁王反叛,朝廷肯定会派兵镇压,失败了,之后皇帝为了稳坐皇位,誓必会把各地番王看得更严。若是成功了……
“不会成功的。”李骁下断语,“我和大舅兄杨启安兄弟仔细商议过,宁王养尊处忧惯了,几个儿子也都各自为政。再来,他就算能拉扯出一批反叛大军,但若无重赏,谁愿意冒着抄家灭祖的风险随他走这条不归路?更何况,宁王府那些幕僚,都是些不成气侯的。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咱们在离开江西时,还安排了一步好棋。”
如情问,“什么好棋?”
“我们仔细看过地图,江西东邻浙闽,南连粤、西靠湘、北毗湖北,安徽,而共接长江
宁王若真的反叛,走陆路誓必会攻打南京,若走水路,誓必会攻九江安庆或济南,所以在这些重要的城墙上,分别上请奏书,安插了能勇善战的守备和知府。”
如情问:“这倒是个好主意,是谁想出来的?”
李骁则闭嘴不谈,但神情略有得色。
如情刮他的鼻子,笑道:“原来我家王爷还有这么一手呀,妾身佩服,佩服。”
李骁总算崩不住,咧唇笑了起来,轻描淡写道:“这有什么?小菜一碟罢了。不过功劳却让你那个阴险的大哥得了去。”虽说着抱怨的话,但神情可不那么一回事。
“你信上那句话写的很好,勇略震主者身危,功盖天下者不赏,我若回回都把功劳占为已有,岂不让皇上忌惮?更何况,我已经是亲王,功劳过多,亦不是好事。”
李骁是亲王,亲王太过有才,同样会让皇帝产生忌惮,再来,李骁这回剿灭邪教已经立了大功,皇帝肯定要重赏他,但若是再立下平定番王之功,这可就让人撑不住了,与其自己锦上添花,让皇帝忌惮,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把这份功功推出去。
如情想通了这里头的环节后,再一次佩服起来,“王爷想得通透。这烈火享油的做派,还是离得远远的好。”
李骁神情柔暖,“你是个聪明的,总是能看透世事。”他现在总算明白娶妻娶贤的至高道理,深明大义的妻子,真能逢凶化吉。贤妻,德才兼备;能妻,有才无德;美妻,无才无德。他很幸运,娶了个贤妻,并且还是自己心爱的妻子。
如情轻声道:“昔日花嬷嬷曾与我说过,女人虽地位低下,但天下大道,夫妻本为道之根本。女娲能补天,岂能不慎之。所以花嬷嬷总是训戒我们姐妹,咱们女人虽地位低下,但在家族中也能顶半边天呢。”然后她似笑非笑地望着李骁,轻言轻语的,“娶了贤妻能旺祖宗三代,若是娶了闹妻,可就祖宗哭上三代。所以呀……”她却故意卖过关子。
李骁接过话来,“知道娘子的意思,所谓夫妇和,万事兴。阴阳反复,天地不和。”顿了下,他笑意甚逍,“古人云,家有贤妻夫不遭横祸。如今仔细想来,倒是我以前想得太过狭隘了。”昔日总是对那些所谓的大家闺秀嗤之以鼻,并且长辈们总爱把娶妻娶贤几字挂在嘴边不以为然,如今娶到如情,他才明白贤之一字的重要。
尤其如情不但胸藏处世哲理,看着憨直蠢笨,实则每说出的话都让他新奇,而惊奇过后,却又有着有定的道理。
与她说话还真的轻巧,所以他也愿意与她说这些朝堂上的事。
如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妻贤并不一定能旺家,若运气不好,不得遇上良人,也是无力撑天。”
李骁笑了起来,“那为夫可算是你的良人?”
如情故意想了想,“就目前来说,还算是吧。”男人立马黑了脸,如情吐笑,笑道:“路遥知马力,王爷何必心急。
李骁笑了起来,神情有些无耐,”有其兄必有其妹。知礼阴险,知义狡猾,你也是个滑头的。“不过他却喜欢。
提起知义,如情眉头轻锁,”王爷听说了吗?山西代王也谋反了。“
李骁点头,”听说了,这老东西勾结靼鞑入侵大同,骤然发难,里通内外,妄想控制大同兵权。可惜,此人却是个没脑子的,你放心,有傅原和知义在,他不会得呈的。“
”可是我二哥至今还生死未卜。“
李骁轻笑,”京城的消息落后了。早在前两日我便听闻知义攻占了代王府的老巢,而傅原则出了关与瓦刺大军汇合,把靼鞑各个部落给打得落花流水。傅原并不恋战,一番烧杀抢掠过后,又领兵进关,与知义大军汇合。“
代王勾结靼鞑,重创傅原知义,并大开城门,与靼鞑一道呼啸着闯入关内,一举攻下大同周边城隘,而新平堡,镇远保,镇川堡则久攻不下,遇上最猛烈的反抗,就算代王声称三兵总治傅源及镇国将军方知义已伏诛,也无法动摇其军心,最后迫不得已,代王纠集蒙古精锐集中火力围攻,战况尤其惨烈,死伤无数。然而就在此时,附属代王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