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他心底打什么主意。
这就是他令人无法臆测的地方,对手永远不明白他的下一步,等有了警觉,他已经攻城略地,占了上风,此时就是敌手兵败如山倒的开始。
祁焌苦笑道:“可她并不愿意。”在墨澈被抄家那天,他硬将燕冰雁带回王府,可她一点都不领情,对他总冷冷淡淡的。她说她失忆了,什么也不赢得,可在元宵节那天的夜宴,跟三年前出现在他面前的情形一模一样,若不记得,为什么会挑逗他。
“也许忘记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表哥,你若想尽快解决目前的状况,就快些安排我离开这里。”墨澈似乎并不想讨论这问题,不耐的转移话题。
“好,本王现在就去安排。”说着,他转身离开,才走了两步,忽然闲闲地补充一句:“本王有必要提醒你一句,诬告你谋反的人是在你府上,那些龙袍显然是对方设的局。”
“我知道。”墨澈淡淡回应了一句。
这个人是谁,不用祁焌告诉他,他也猜到。除了上官婉儿,有谁会对墨家如此仇恨?她只是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从身之罢了。
深夜,月华如水。
一条黑影无声蹿出刑部牢房,迅速地消失在夜色,朝城里的太子府掠奔而去。
黑影刚来到府外的一棵高大杨树下,隐身在树上的两个黑衣男子飞跃而下,对他跪拜道:“王爷。”
“你们来了。”墨澈微眼望向单膝跪地的两名忠心护卫。“情况如何?”
赤眉起来拱手回道:“没有可疑的人接近太子府,不过,在黄昏时,秦王带两名侍卫来到,待了约一刻钟,怒气冲冲的离开。”
“承恩,加派人手护着张兆熙,不能让他有什么闪失,还有,这里也派些人来。”他怕有些人等不及,先下手为强。
“是”承恩拱手领命,“王爷,有件事……”他刚想迈步离开,像想起什么,回身欲言又止。
“有事?”墨澈问道。
“稍早前,有人见到一个疑似王妃的女人出现如意酒楼,可当他跟上去,发现不见踪影。”
“什么?”闻言,墨澈全身一震,予欢在京城,她并没有离开?那她不就已经知道他的情况?
承恩继续道:“由于她身旁还有一名白衣男人,却没有见到小郡主,所以,还没有肯定是不是她。”
墨澈手指紧了紧,刚刚激动的情绪立即恢复过来。“立即派人去搜寻,务必找到她为止。”只要她没事,让她知道瑞的处境又如何?起码她仍在这世上,不是吗?
“是。”
“那分头行事。”说着,他轻巧的跃上墙头,纵身跃下。他对这里地形十分熟悉,避开巡逻兵,很快便来到一栋楼阁前。
他们都说祁煜有断袖之癖,其实他不是不爱女人,只是对感情有洁癖。祁煜从小看透了后嫔妃这间明争暗斗,为了争宠择手段,才会对男女之间的感情产生了排斥;又在他母妃离世后,受到嫔妃和兄弟们的嘲讽和欺凌,当他和墨淢出现在他面前,还敢为他报复那些欺负过他的兄弟们,所以他对他们兄弟产生了依赖感。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并不是很好的墨淢却非常喜欢祁煜,处处维护着他,甚至为了他,甘愿进做他的伴读。
他们这种似情人又非情人的关系一直众议纷纷,但忌惮于祁煜是太子,所以不敢乱说出去,起初墨澈也很震惊,后来经墨淢的解说,才明白了他们的关系。
只是后来,墨淢说爱上了燕冰雁,他们两人,不,是三人的关系有所改变。祁煜开始对墨澈做出一些暧昧的动作,而墨淢则跟燕冰雁走得得,燕冰雁又说爱上了墨澈。起初他们是两角关系,慢慢的纠缠在四角,甚至五角的关系中。
最后,他们之间的纠缠又随着墨淢与燕冰雁失踪解开,现今,燕冰雁出现了,可墨淢呢?据祁焌告诉他,当年他拿到有关于本朝的官员勾结敌国密谋造反的证据,是从一名猎户手中得到的,那个猎户告诉他,是一位满身鲜血的年轻人交给他,叫他送到京城的晋王府去,交给府里的王爷必定会重赏,尔后就不知去向。
那个猎户来到京城,寻来晋王府,刚好碰到祁焌到访,而墨澈却外出,所以,这些资料就让祁焌拿走了。
三年来,墨淢没有出现,只怕凶多吉少,只是,当年是谁伤了他?为什么他不告诉猎户,让他带口信回来?
墨澈站在楼阁前,收敛纷乱的思绪,望着楼里映出的淡淡灯光,里面隐隐约约传来一男一女的谈话。有女人?记忆中,似乎很少见过祁煜跟女人的接触,除了她----常予欢。
在洛阳城俞府时,祁煜跟她走在一起,只是想做给他看,证明自己也可以跟女人在一起,所以,刻意的对她的温柔。不知为什么,当看到他们在一起,他内心涌起一股莫名的愤怒,这股愤怒不是来自祁煜,而是那个女人痴迷的目光。
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在意常予欢?所以,每当她出现总忍不住嘲讽她一番,看到她暴跳如雷,咬牙切齿的模样,他暴跳如雷,咬牙切齿的模样,他心情好极了。直到碧儿向祁煜告白,误喝了有泻药的汤水那天,他拉住欲往外逃的常予欢,当两人毫无预觉四目对上,多年来一直缠绕他的梦中女子,竟然跟她有着一模一样的眸子,还有那楚楚可怜的神态……这认知有如雷击,立即翻脸不认人。
可他知道,从那时起,对常予欢的态度更恶劣,特别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