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为什么,那些幸存者一看到h市就立马绕道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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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很大,地上的腐尸都被炙烤成了尸油,软塌塌的黏在柏油路面上,只有上半身被一层脆弱的腐皮包裹着,下半部分全部都被熔没了,连骨头都只剩下扁扁的几段。
林登走过去的时候,有一些还能动,不停地扭动着脖子,昂着丑陋的头颅冲他嚎叫着。
他浑不在意的笑了一下,取出炎爆弹弓拿在手上把玩着,又从地上捡起一串脏兮兮的珍珠项链,把线扯掉,珍珠留下充作弹弓的子弹。
啪、啪、啪,皮筋被拉长,又迅速的反弹了回来,发出了一下接一下的短促声响。
一个,两个,三个……不住的有丧尸被打中脑袋,不甘的低嚎生生卡在了破碎的喉间,然后一个接一个地趴回了地上,再没了动静。
林登玩弹弓玩得不亦乐乎,这弹弓不愧是军火库出品,用的十分顺手,皮筋想拉多长就拉多长,韧x_i,ng极强,威力也猛,那些丧尸的头颅基本都被他打得对穿。
直到地上再没有一个能动的丧尸后,林登还觉得没尽兴,握了握掌心中仅剩的两颗珍珠,把它们同时放在了包裹弹丸的皮块上,用力拉长皮筋,瞄准了正在低空区不断徘徊的乌鸦们。
啪地一声轻响后,两只处于不同方位的乌鸦悲鸣了几声,然后重重摔落在了地面上。
哇——哇——哇——
天空中响起了一片粗劣嘶哑的乌鸦叫声,不时的有黑色的羽毛纷飞下来,那羽毛油光发亮,甚至还带着点微红,林登心里一惊,暗叫不好,也顾不得玩了,取出爆破弹就搭在了皮块上,用力一拉,对着那群朝他俯冲过来的红眼乌鸦s,he了过去。
嘭——地一声巨响,以中间那只乌鸦为爆炸点,十几只飞得相近的乌鸦顿时变成了一团红黑的浓雾,焦臭的羽灰洋洋洒洒的飘落了下来,没被击中的几只处在边缘位置的乌鸦长鸣了一声,一只更是凶狠的扑扇着翅蹿到了林登的肩膀上,刚要对着他的脖子狠狠来那么一下,下一秒就被一道红色的光线给穿透了鸟头。
林登明显的感受到了脖间的那股灼热感,他皱眉扫掉了肩膀上的乌鸦尸体,又顺着红线看向天际,几乎望不到它的终点,只轻轻一移,又一只扑扇着翅膀朝这边慢吞吞飞过来的丧鸦被红色s,he线横着切开了身体,它就那样在半空中断成了两截,残躯一前一后的摔到了地上。
另外几只的死法跟前一只一模一样,都是被那红色s,he线给生生切开了躯体。
丧鸦的出现让林登很意外,这种讨厌的飞行生物一直都是让幸存者们很头疼的存在,它们简直可以说是无孔不入,防不胜防,而且比起丧尸来说,它们更加的灵活敏捷,枪术不j-i,ng的,或许根本就打不中它们。
然而,丧尸病毒并不是所有的生物都能承受住,大量的物种一沾上这种病毒基本上就死了,是真真正正的灭绝,不会成为行尸走r_ou_。
而乌鸦吃惯了腐r_ou_,是丧尸病毒除人类以外的又一个绝妙的寄生体。
已经开始了吗?人类即将面临的又一大灾难……
林登看着地上的丧鸦尸体,有一下没一下的拉扯着弹弓上的皮筋。
身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直到一双手小心的环过他的腰,轻轻浅浅的呼吸时不时地扑打在他的颈项间,暖暖的,也有些痒。
“你怎么跟来的?”林登并没有多此一举地转过头,他知道身后站着的是谁。
身后的人没有回答,只是伸长了手搭在了他拉扯着皮筋的手背上,接着又抓住他的手指轻轻晃了晃。
这是在——撒娇?
林登的眼里总算流露出了一丝笑意,其实过了这么长时间,该消的气早就消了,对于现在这个乖巧模式全开的耿小默,他还真是拿他没辙。
耿默用脸蛋蹭了蹭他的颈窝,又撅着红唇探头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一口。
“行了,默默。”林登憋笑了半天,终于忍不住的笑出了声,把他一把拉到了身前,看进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深处,自然也没错过他藏在眼底的惶惑不安,林登的心脏没来由的抽疼了一下,伸出手碰触着他已经消了肿的那半边脸,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眼中的笑意瞬间荡然无存,脸上又挂上了惯用的冷淡表情,“我没怕过谁,从来都没有,以前没有,今后更不会有,你要是想呆在我身边,就别想着控制我,我不会听任何人的命令,也不会让任何一个人约束到我,听明白了吗?”
“我没。”耿默委屈的低下了头。
“没就好,”林登握住了他的手,伸出另一只手替他理顺了几缕凌乱的发丝,然后拉着他慢吞吞的朝前面走去,“你走路来的?”
听到林登的语气变得温和了,耿默立马抬起了头,咬着嘴唇笑得特别开心,他使劲的摇摇头,“开车来的,但是车在半路突然没油了。”
这么巧,他的车也没油了?林登摇了摇头,笑了一声也不戳破。
“拿去玩。”林登突然把手上的炎爆弹弓递给了他,又给了几颗爆破弹。
耿默都很乖的接过,收进了自己的斜挎包里,接着又紧紧抓住林登的手,露了小白牙笑得一脸明媚。
林登敢说,这孩子笑得就跟自己给了他很多钱似的,就连如此强烈刺眼的阳光都盖不住他眼里流转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