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说了,他不想有传人,血狼这个名字,从他為止.“
“那你的师父是”杨心梅觉得,有血狼传授武功,那还拜什麼师父阿,但总听他提起小师弟,想必师父还是有的.只不过估计是聋子的耳朵,摆设.
叶飘零笑了笑,“家师姓骆,单名一个严字.他近二十年没有行走江湖了,想必你们没有听说过的.”
陈悦蓉确实一片茫然,杨心梅却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颤声问道:“叶叶飘零,你师父当年是不是外号叫作痴情剑”
看他点了点头,杨心梅奇怪的笑了笑,靠到椅背上,“看来,那个冒充如意楼的家伙,胆子真的很大.”
看陈悦蓉还是不太明白,她凑过去说道:“碎魂枪,修罗掌,痴情一剑成绝响.痴情一剑就是痴情剑骆严.想起来没有”
江南武林爱做梦的少女,大多从爱讲故事的前辈口中听到过,二十年前丰神俊逸,惹得无数少女心醉又心碎的那个名号,与修罗仙子唐月依,锁梦碎魂孟飞齐名的痴情剑骆严.
痴情的人,痴情的剑.他用那忧鬱的眼神,便可以杀死无数少女.没人知道他痴情於谁,却知道那就像他痴情於剑一样刻骨.
以至於他的身影消失於江湖的时候,人们都猜他為了所痴情的少女,隐居山林了.留下一段长吁短叹,红顏扼腕.
“你们楼主如果不是个很伟大的人,就一定是个很可怕的人.”杨心梅有些神往的说道,“能让痴情剑这样的人作他手下的总管我真的很想见你师父还有你们楼主.”
他摸了摸鼻子,不置可否,端起鸡汤喝了起来.
不是没有人说过师父当年在江湖如何风光.只是他无论如何也很难相信,那个看起来憔悴沧桑,没事的时候,总会对著起风的窗外呆呆的望上半晌的中年男人,就是当年留下无数fēng_liú韵事的痴情剑骆严.
他经常会好笑的看到,小师弟蹲在墙边看他种的兰花,师父坐在窗边看外面刮得风,只有自己,还在勤奋地练剑.
他们两个,才是真正物以类聚的师徒吧.
一直等到正午吃过了饭,信鸽才返了回来.叶飘零拆下鸽腿上的竹筒,打开纸条,纸上是地名和一幅小小的地图,背面是俏皮的一行字,“叶少爷竟然也用玉阳锁魂丹,作淫贼,羞羞羞.”句后用眉笔画了一张笑脸,寥寥几笔却颇為神似,一个娇俏的少女形象跃然纸上.最后落款是,冰儿.
这丫头,应该让小星好好打她一顿屁股.他笑著收好地图.从这裡补充了些行李盘缠,三女收拾好东西,虽然没有看到燕逐雪,但知道她一定会跟上来.
分舵内遗下的银票不少,於是,从城北买了一辆颇為阔气的马车,不再僱车夫,由叶飘零亲自掌鞭,一路往南去了.
远远的,江幽城南几十里外的一处庄院内,莲花池畔曲折的迴廊裡,一个看起来书生气十足,五官端正表情却颇不正经的十八九岁少年正坐在廊柱间的栏杆上,捧著鱼食一阵阵向池中撒著,正是南宫星.
一个娇俏的倩影站在他身边,瓜子脸上点漆般的双眸俏皮的左顾右盼,粉嫩嫩的唇瓣细细的抿在一起,二分疑惑三分可爱混著五分期盼,显然正在问小星什麼.
鹅黄肩纱下嫩黄的小褂恰到好处的勾勒出青春的曲线,葱绿腰带高高束起,显得隐在粉黄纱裙下的双腿愈发修长,桔色滚边的裙脚将近垂地,隐约能看见缀著一朵粉花的暗黄鞋尖.如果不是已经开脸并挽著髮髻,谁也不会相信这活泼可爱的少女已经嫁作人妇.
事实上南宫星这次所為确实在江湖上颇為少见,他来到第二堂所在见到堂主李思奇,先是问清楚楼主前往别院与四总管商议去并不在庄内,遗憾一番之后直接开口要他做个见证,要把冰儿燕儿收為妾室.那李思奇本也有些木訥文气,听小星一说已与二女有染,登时便一拍大腿答应下来.
於是这两个如意楼安排给少主的婢女,如同其他伺候过少主的婢女一样被安排著嫁了人,不过是嫁给少主自己.
纳妾本不该有什麼场面,小星却坚持著硬是在庄子裡热闹了一番,让冰儿也戴了一回盖头.而燕儿却不知為何,一切仪式还没开始,就留了张字条往别院寻楼主去了,本是一龙二凤的洞房之夜,最后却变成了冰儿一人伺候喝得酩酊大醉的小星.
虽然冰儿平日一贯俏皮,但心思却也细腻,从他洞房花烛夜的醉话裡倒也知道少主心裡难受,只是不愿表现出来,便一径粘腻在他身边,陪他聊天打趣.
替小星写了回信给那师兄,她这厢便在磨著小星问他如何猜出那边是用了玉阳锁魂丹的,要是自己写的话没有準头,岂不是小小的丢了次人.
小星仍然嬉笑著故作高深,冰儿晃了他半天手臂,他却仍只是答道:“你改了称呼,我便告诉你.”
冰儿顿了顿足,求道:“少主,您就放过冰儿吧,相相公这个词,感觉好不习惯,难怪燕儿要跑掉.”
“不成.”他悠然的把一捧食料尽数丢进池中,起身往屋内走著,“叫我少主的人多了,我听的腻了.”
冰儿碎步在后面皱著细细的眉毛,开口便想说:“以后让白姐姐叫给你听便是.”但心中觉得不妥,没敢说出口来,只有低声道:“相相公”
“我没听见.”小星耍赖一样加快速度走著.
冰儿站住,知道他在逗弄自己,却也乐得让他寻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