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主宽恕你。”
“我只希望他能宽恕我,但是我想他不会原谅我,因为我从来没告诉他,我爱他……比爱这世界上的任何人和任何东西都要爱,我爱他,比这世界上任何人和任何东西都要爱他,我爱他……”
“……”
“五年前的秋天,也是这种时候,我第一次去游乐园,第一次喝弹珠汽水,都是跟他一起,他像个小孩子,吃东西的时候会弄到下巴上,他抓娃娃很厉害,呵……逞强的傻瓜,不过我现在比他厉害……游乐园的每个项目我现在玩的都很厉害,如果他看到,一定会羡慕,瞳说过,他很笨的,随便什麽东西都能让他吐个七荤八素,难怪上次他怎麽都不拖著我去玩那些危险的东西。”
“……”
“他说很怀念小时候在那里吃到,现在那里到处都是,嗯,我弄进去的,我在近郊买了一大块地,准备建个游乐园,他回来的时候,一定很开心看到这个……”
“……”
神甫不再说话,任由他絮絮叨叨的不停的说著那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像一个j-i,ng分发作的患者一般,在这里消磨一整个下午的时间,说著那些别人根本就听不懂的话,然後礼貌的对神甫说一声谢谢,在太阳落山前离开,跟隔壁的男人一起。
临走之前,总是会默默的补充一句,“神甫,你说,他死了之後我才知道我竟然那麽爱他,如果他一直活著,我大概还是不会明白自己的心思,你说,如果是神,他会选择什麽?让他死还是让他活著?”
他也不等著听人家的回答,推开门静静的离开。
“你今天时间比较久。”
门外带著黑色太阳镜,穿著黑色半长风衣的男人站在圣像下仰望受难者。
“嗯,想起了一些有趣的事情,所以……”眨眨眼,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给对方,小声咕哝了一句,“眼泪没擦干净。”
对方尴尬的僵硬了一下,还是接过手帕,擦了擦眼角。
他踱到前排的椅子上坐下,对方很快跟了过来,隔著一个位置坐在他旁边。
“听说你买了近郊那块地?准备盖游乐园?”
“嗯,羽筝喜欢那里……”他点头,并没否认。
“小贤,你知道麽,其实你挺幸福的,至少你们在一起的时候还有那麽多快乐的回忆,我呢……那些快乐的记忆全都在十几年前甚至二十几年前,那时候小泓还是个孩子,我也是,长大了之後再遇到,却已经变得无法收拾了,跟他相处的两年,除了z_u_o爱的时候,没有一点快乐的回忆,我没见他效果,只见他哭,没疼过他没宠过他,只是逼他,逼他找出蓝羽筝,逼他把蓝羽筝送到我手里,逼他帮我想办法对付你……如果不是他死了,我根本没办法相信原来我那麽爱他,我一直以为我恨他,因为他在我离开锺家的时候选择跟随你而放弃我,我一直以为我是他的唯一……原来,锺家才是他的唯一……呵……”
“哥……你别想太多了,尹瓷他……”本来就是那样的。
李奕泓──太久没人叫过的名字,除了凌云,大概都不会有人记得这个名字,这是尹瓷的本名,在他跟随锺靖贤之前,他父亲给他的名字,接手锺家的事务之後,锺靖贤替他改了名字──他有私心,他知道这个家里凌云最後惦记的那个就是李奕泓,所以他想把凌云惦记的一切都归为己有。
“嗯……我没事,两年多了,早习惯了,炸弹的事情,查的怎麽样?”
他一直耿耿於怀,不知道是谁在他的酒店里装了炸弹,就在电梯附近,尹瓷和蓝羽筝离开酒店的时候引发了爆炸,等到救援的人上来的时候,那两个人已经烧成了焦尸。
尸体很好辨认,羽筝的手腕上和尹瓷脚踝上的金属环,虽然被火焰灼烧的变了形状,但还是依稀能看出原本,甚至凌云装在尹瓷腿里的那枚让他一直痛苦的骨钉都在。
这种时候,这两个人谁都不能再欺骗自己,那种瞬间爆发的心痛感觉,就像是那场莫名的爆炸引发的火焰,把他们生命里最具活力最跳脱的部分烧的干干净净,剩下的是一场痛彻心肺的空虚与无奈。
他们默契的停战,甚至经常一起喝酒聊天,颇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味道,也是这种时候他们才明白,曾经的感情到底来自哪里,那只是找到同类的彼此吸引与兴奋感觉,与爱情相差甚远,就如同喜欢一条配得上自己气质的领带一般,看著就会满心喜悦,却没有人一辈子只会带一条领带。
只是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太多,男人对感情本就迟钝,哪来的分辨那麽仔细。
但知道的时候,却怎麽都来不及了,後来想想倘若不是那突如其来的打击,也许他们根本不会清楚自己的情绪。
以锺靖贤的做法,势必会把蓝羽筝带回家去关起来,他知道蓝羽筝的倔强,一时半刻根本听不得自己的解释,但他有无数的办法磨光那只小猫的爪子,让他屈服,当然,在床上是最好的选择──他一直在用自己的强势伤害羽筝,锺希说的时候,他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