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有个女儿,杰迪。”她笑道,“你真有幸,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没提过她。”
“因为娜妮不是我的,可琳。”他平淡地说,迈步走回屋里。
“但妮琦是你的情妇,是不”她对他说,声音高扬了。
杰迫转向她且尖刻地说,“她是我娶你之前的情妇。但我从美国本土回来后,恐怕是一直没时间给她了。”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嫉妒吗”他嘲讽地说。
“当然不是”
“好,因为你不应该,你不能怪我有个情妇,”他以残忍的口气,“当你人尽可夫之后,你就没权利了。”
她倒抽着气,而立刻扬手要打他,但他抓住她手腕且牢牢地握住,眼睛冷灰地盯着她。
“事实会伤人心吗,亲爱的”他不仁慈地问道,手握得更紧,“娼妇必须习惯受侮辱,它是随身的附属品啊。你应该早就想到了,不是吗”
“我乐意把它给别人也不给你”她斥道,急欲回敬以伤他。
他脸色一白,把她推开走回屋里去。
可琳转过身去,奋力控制眼泪。他们为什么要一直伤害对方呢她宁愿他打她,也不要他用那种恶毒的话说她。有一瞬间,她已打算告诉他事实,一切的真相。但她推断他只会嘲笑她,再一次侮辱她而已。
她已经把制造她是个淫妇的假象做得太成功了。如今是没有人会相信的了除了她那些所谓的情夫。他们知道,但他们永远不会说的那简直太荒唐可笑了
她走向近海边的大芒果树下,那里有张长椅,可琳坐在椅子上。海浪冲击海岸的声音使人觉得抚慰。她看不见蔚蓝的大海,因为海滩在后院的崖下,但她知道它很近。这里是那么宁静。坐在这里看夕阳,有个心爱的人在身边搂着她,共享大自然的美及彼此的深情,那将是有如置身天堂一般。
她突然觉得好寂寞且困惑。为什么杰迪的气话会伤她那么重呢她不该在乎他对她的想法的呀。他已承认妮琦是他的情妇。而为了某个理由那也伤她的心。而且那个小女孩叫他爸爸,可琳根本不相信她不是杰迪的孩子。就算为了他女儿,杰迪也该娶妮琦的。但他却跑到美国去娶她,为了向她父亲报复。
她已厌倦这一切了。她倦于跟他吵架,倦于想了解他们的一夜恩爱是怎么了。她只想回家,甚至不想取回杰迪拿去的那笔钱。让他持有它吧,她不需要它。
房子的前门砰然关上,吸引了可琳的注意。她回头正好看到杰迪走过树墙去马厩,几分钟后她听到马蹄声远去。他就这样走了,一声再见都没有。不但没有解脱感,她觉得眼泪又盈眶了。
可琳独坐在厨房桌边,喝着阿琦拉泡的中国茶,这天是十一月一日,离杰迪回城去的那一天已经三个星期了。她要自己回哈那鲁鲁的努力一次又一次地受挫了。
她很快就发现马厩是她的禁地,她去的那天,照顾马匹的加普正对她这么吼着,杰迪留下指令,她不准使用马匹,也不准骑马,而每次她偷溜进马厩想偷只马时,都被那高大的夏威夷人抓到,饱受一顿不知所云的臭骂,因为他一句英语都不说,而她懂的夏威夷话很少。
可琳只有另外一个离开的机会,就是定期送冰块的人,她曾经要求他送她到最近的一个村庄,一面把少许现金塞人他手中,但阿琦拉却偷听到了,而警告他如果把这个白种女人送走的话,杰迪会带着棍子去找他的,那可怜的人吓得拔腿就跑。
“柯琳娜不可离开,”阿琦拉事后对她说,“阿力卡这么说的。”
可琳好气她,但那个大女人只是啧声走开。那已经是一个多星期前的事了。可琳不能怪阿琦拉,她从杰迪出生时就和他在一起,阿琦拉绝不会出卖她的忠诚。
“你为什么嫁给杰迪”
可琳被这突然打断思绪的干扰吓了一跳,她抬头看到梅雅站在对桌边。这是三星期来这女孩首次和她说话,其实也是她接近她的第一次。她总是在可琳一出现就离开,而且她都在房间里用餐以避开可琳。
“为什么”她再追问。
可琳不能怪她的怨恨,“杰迪和我结婚的理由有很多。”她答道,希望这女孩别逼她。
“你爱他吗”
“不。”
“他爱你吗”
“不,他当然不。”可琳听到悲愤撕裂她的声音。
“那是为什么”
可琳觉得自己好像被逼到角落了,“这真的不关你的事。”
梅雅手抓着椅背往前倾,“他是我哥哥,”她几近哀求地说,“我问他为什么娶你,但他也说跟你一样的话,现在我求你就让我了解吧。”
可琳低头不看梅雅哀求的表情。她试着让自己处于这女孩的处境来看,而明白她必定是多么茫然无措。
“你哥哥答应给我一个我所要的婚姻条件没有丈夫。”
“你是什么意思”
“他不干涉我所做的任何事,我们各自分开生活。”
“如果你不要与他生活,那你为什么来这里”
“我不认为你会真的喜欢知道答案的,”可琳以冷硬的口气说,“那对你哥哥并不是什么好话。”
“我哥哥除了娶你做妻子外从未做过错事”梅雅替杰迪辩护,立刻又充满敌意了。
可琳的愤怒也不输于她,“杰迪不是你所想像的美德模范,亲爱的,他娶我的原因是在胡扯,他宣称是为了荣誉问题。你知道吗强暴了我,他提议以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