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的每一口食物都是出产于专门管理的农场,都是由警卫管理局严密监管的,细心照看着蔬菜的成长和肉畜的宰杀,然后又由专人护送沿着警卫的路线送到独自设立的仓库。即使这样,这些食物还得再要送去实验室测验,先试喂实验动物以及经过斯大林身边人员的尝验,然后再由斯大林亲口享用。
文件还包括了两张描绘详细的地图,一张是关于克里姆林宫和斯大林处所部分的,另一张是他的孔策沃别墅以及四周警卫分布的地图。
在空降之前,史朗斯基必须记住这里面的每一字。当他研读完文件后,他将它又放回到地板的洞里。
他俯身又拿起那生锈了的饼干筒并倒出里面的东西。两绺头发分别整齐地用红色的线扎住,另外还有一张小照片,边上都已经磨损剥落了。
他还记得当他逃出来后他是怎么揣护着它们的,特别是在穿过波涛汹涌的大西洋那颠簸摇摆的艰辛途中,他将它们紧紧地揣护在他的胸前,。那是个寒冷而漫长的旅途,他人缩身躲在那散发着鱼腥臭的小船货舱底下,胃因为饥饿而发痛,但更为伤痛的是他那颗幼小的心灵:他已经家破人亡了,那个充满亲情、温暖的家所仅存的留念实物就装在那个小盒子里,在这整个动乱的世界里,这是留给这个茫然失魄的小男孩唯一的一点温馨。
他看着那两绺头发,他是多么地爱他们两个人,匹提亚和卡蒂娅,他一直想能保护他们。他还依稀记得那个暴风雨的晚上,小匹提亚是如此地害怕。黑暗中躺在自己的床上,史朗斯基听到他在哭,他害怕那雷声和闪电,害怕外面那令人心悸的怪叫声。
“你怕吗”黑暗中,史朗斯基问道。
屋子的窗外,电闪雷鸣,匹提亚仍不止地哭着。
“别怕,来,睡到我这边来。”
匹提亚过来钻在他的身边,那头卷曲的黑发和胖嘟嘟的身体挨近着他。当史朗斯基用手臂围住他、把他紧紧抱住时,他仍在抽泣着。
“别哭,匹提亚。我会永远保护好你的,要是有任何人或任何野兽要伤害你,我就把他们全部干掉。你明白吗,匹提亚等妈妈有了小宝宝,我也会保护好宝宝的。”
那天晚上他就这样一直紧紧地护住匹提亚,温暖而安全。
但是之后他还是没能保护好他。也没能保护好卡蒂娅。
史朗斯基将那两绺头发轻轻放在一边,一绺是黑色的,一绺是褪淡的金黄色,这都是匹提亚和卡蒂亚遗留下来的。然后史朗斯基又拿起那张旧照片,久久地凝视着里面的人像。
有两个人将车停在离森林间小路五哩远的地方,在黑暗中摸索着穿行在盖雪的树木丛中,最后来到那空旷地,这是在湖对面的一块平地地方,前面被松树遮挡着,这是他们在前一天发现的最理想的一块地方,可以很方便地观察那小屋。
他们化了二十分钟的时间支好他们的装备伪装色帆布的帐篷和三脚架的高倍率军用望远镜。此刻已经是过了两点了,天气是非常的刺冷,地上泛起一滩滩雪渍的白影,两个人疲累地钻入他们的睡袋,抵着寒气进入梦乡。
第二十一章
曼哈顿,
纽约,
2月21日
卡罗隆巴蒂坐在科特布劳恩的对面,这是在下东滩码头俱乐部楼上他的私人办公室里。
隆巴蒂喝了口他的苏格兰威士忌。“那么有什么鸟事”
“有点活让你干,要是你感兴趣的话。”
隆巴蒂咧嘴一笑。“只要有钱,我总是感兴趣的。”
布劳恩说道:“钱是少不了的。先给我那情报。”
隆巴蒂在桌上摊开新英格兰州的地图然后用那套满戒指的肥短手指指点着。
“你的朋友仍在那湖旁小屋子里。我叫了我的人看紧着,不过是小心谨慎地看着。上星期有另外一个家伙到那里,一个留着大胡子的大块头,他妈的看起来象是个山里跑出来的乡巴佬。他还呆在那小屋里。这都写在上次最后的情报里面了。”
布劳恩皱着眉并倾前着身子。“我读了。你有他的照片吗”
“这次没有,要我的人去靠近实在是太冒险了。”隆巴蒂朝那地图做了个鬼脸。“他妈的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会去住在那块地方这可是地地道道的乡下角落。”
布劳恩说道:“小屋那个新来的人,我要知道他是谁,到那里干什么。”
隆巴蒂耸了耸肩。“去跟你的朋友雅克辛说吧,他会发现出点名堂来的。我嘛,我可不想只为了让我的人靠近看得更清些而把事情给搞砸了。”他看着布劳恩。“那么现在要怎么样”
布劳恩化了将近有一分钟的时间讲了一遍。当他解释完了以后,隆巴蒂吹了记口哨。“性命交关的生意啊。”他又吹了记口哨。“他妈的真是性命交关啊。”
布劳恩从口袋里掏出个信袋并将它扔到桌上。隆巴蒂拿起来捏了捏里面一厚叠的钞票。他这次总算克制住没再吹记兴奋的口哨。
他站起身来,眉开眼笑。“菲因斯可以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