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衣不是找不到了就是被撕破了,白云飞这个人疯起来无所顾忌甚至是肆无忌惮,这大概也是一种压力的发泄吧,卓云懒得去衣橱弄出声响,索性不穿内衣,直接穿上了外套走出卧室,轻手关上了卧室门。
夏日的夜空,繁星点点。
卓云驾驶着suv快速行进在寂寥无人的大街上。
“喂,是陈师傅吧?我已经出门了,大概十五分钟以后到你的小店门口。”卓云挂掉电话,把手机扔在仪表盘上,此刻她的内心还没有十分的把握,现在还不确定赫赫有名的制印陈师傅最终能否仿制出足以以假乱真的狃兽印章,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走出了这一步,就断然没有反悔的余地了,何况自己现在所面对的客观形势也没有给自己太多的选择余地。
稀疏的街灯用昏暗的光线笼罩着黑色的柏油路面,一棵棵奇形怪状的行道树飞快地向车后闪去,朦朦胧胧一丛丛的杨树树冠转瞬即逝,仿佛一个个远去的幽灵。
卓云感到后背阵阵发凉,这几年参与盗墓而道听途说的神鬼传奇开始在现实中蔓延,她甚至能够感知到某种影像在suv的后排座位上若隐若现,一丝细小的声响啃噬着午夜独行女人的敏感神经,这种莫名的恐惧迫使她在左手驾车的同时伸出右手矫正后视镜,而后排座位则用黑洞洞的空间来反馈前者过于紧张的心弦。
“唉!疑神疑鬼的!我可是正宗的无神论者。”卓云安慰着自己,放下心来,把目光从后视镜上收回到前方。
“喵!”的一声怪叫让卓云头皮发麻,车灯所及的视线里,一只野猫突然从车前蹿过!
瞬间的心跳狂飙让卓云感到窒息,但是她丝毫没有减速,更没有心思停车检视有无撞到动物,自我保护的意识永远高于环境保护或动物福利的觉悟!拐过一个街角,卓云看到了那间不太起眼的小作坊,他妈的!目的地终于到了。
陈师傅独自坐在方桌后面,一盏橘红色台灯投射下一道迷离的椭圆形光柱,这种黯淡正好符合卓云现在的心情——犹豫、忐忑而又不愿面对阳光。
“东西带来了吗?”陈师傅六十多岁,身材消瘦但不失精干,略显黑红的脸上架着一副高度远视眼镜,学者气息浓郁,一点儿也不像是这间制印作坊的第三代掌门人。“你有多大的把握?”卓云从随身携带的手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黑色袋子,小心翼翼地递给陈师傅,“我最多只能给你五个小时。”陈师傅从眼镜的上沿看了看站在方桌对面的女人,接过袋子轻放在桌子上,“你先坐下,我得看看再说。”
卓云坐在方桌前的木凳上,从手包里拿出一叠捆扎整齐的钞票放在台灯下,“陈师傅,这是电话预约的时候说好了的五万元钱,你数数看。假如仿制得足够精美,我会另外给你两万元钱作为封口费,前提是你要保证在今后一段时间内对仿制印章的事守口如瓶,一个月,你能办到吗?”
陈师傅没有抬头,他轻轻挥手把那叠钱从台灯下拨到一边,打开黑色袋子,把那枚印章放到台灯下仔细端详。
冰冷滑腻的昆仑玉两寸见方,从尺寸大小上来说不太符合传国玉玺类皇权图腾的标准形制;一条金灿灿的蟠龙绕缠着玉柱,鳞闪爪飞,巧夺天工,但是与常见的蟠龙不同,这条金龙的头上竟然生出一支独角,这种造型实为罕见。
看着狃兽印章,陈师傅的手有些微抖,不过丰富的人生阅历和生死历练已经造就了他过人的胆识和过硬的心理素质,在突如其来的诧异面前,他依旧可以做到不露声色,让人浑然不觉自己波涛汹涌的内心世界。
“玉是好玉,金是真金啊!”陈师傅发出由衷的感慨。
“你能不能完全仿制出来这枚印章的神韵?”卓云有点儿着急,此行往返接近一个小时,回去以后还要小憩一下以免白天露怯,那么剩下的不足五个小时就是仿制印章的全部时间了,实在是耽搁不起。
“我尽力而为吧,你稍安勿躁。”陈师傅站起来走到房间角落的一个破旧铁箱旁边,“我不可能找到完全一样水头的老坑昆仑玉,但是我这里的玉料也足以迷惑资历不是很深的内行了。你先闭目养神一会儿,我估计用不了五个小时那么长的时间,你就放心休息吧!”
卓云没有理由继续担心下去了,一来自己已经得知面前这位陈师傅是蒙东地区小有名气的制印师傅,另一方面自己现在也没得选择,听天由命吧!想到这些,卓云还真的感到有些疲倦,她坐在木凳上,依靠着桌角打盹。
在睡梦里,卓云梦到自己正在与科尔沁盗墓团伙的幕后分子进行最后的较量,霍尔特山、西辽河水、大草原还有苜蓿的淡蓝色花朵,一切与蒙东有关的元素开始在自己的脑海里浮现,她仿佛看见了张阳——这位曾经让自己饱受屈辱的男人正拿着这枚狃兽印章辨别真伪,突然,他抬起头来望着卓云不怀好意地冷笑,嘴角露出两颗白森森的獠牙……
“醒醒!醒醒!”卓云的耳畔传来几声轻微的呼唤,这种呼唤好像来自远方,虚无缥缈而又似是而非?
“你要的狃兽印章仿制好了,你看看符不符合你的要求?”陈师傅加大音量,虽不足以惊动四邻,但是确保眼前伏案昏睡的女人能够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