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拉了子淇赶紧退后:“胆敢放肆!”
“哈哈哈!”他满脸通红,目含精光,“你们两个谁都走不了!来人!”
两旁衙役一拥而上。同时身旁一阵奇怪声音响过,老翁个头突然拔高,面孔瞬间年轻几十岁,几下打退一个衙役,夺过棒子轻松逼退众人。而那老妪更是转眼就变成了一个妙龄少女,灵巧地自腰间取出软剑三两下开出一条空隙。
“老翁”一把扯过已然石化的我和子淇扔出包围圈。说时迟那时快,“老妪”扯出一条长绫,将我带到她身侧,揽着我几步跳过墙头。四人兜兜转转来到一个僻静的庄园。
她将我松开,回头便瞧见表哥被“老翁”带了进来。我忙赶上前几步前去扶住晕眩的表哥,狐疑地道:“你们谁来解释一下?”
男子浅浅一笑:“在下慕云钟,来自南月伊笑楼。这位是残梦,南月伊笑紫衣长老。”
“南月伊笑?”表哥才清醒一点,听了这词又差点软倒下去,“若……若我没记错,南月伊笑恐……恐怕是妓院吧?……据说还是唯一经官方认证,分店遍布天下的妓院吧……”
妓院?咳咳,我也被震惊了。那么似乎此事很是错综复杂,牵扯利益未知,我越来越猜不透:“你们意欲何为?”
慕云钟与残梦相视一笑:“请随我们来。”
庄园很大,却给人一种秀美精致的感觉。由此可见主人之非凡,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景致步步而换,可谓庄园之最。不知谁人如此大的手笔,各方面竟有得如此布置。
圈圈绕绕来到一个花园,自然朴素,却让人觉得冥冥中透着韵律。一池碧水很是让人心醉,池畔一座与假山完美契合的水榭令人赞叹不已。池中心有一座木制吊桥,桥旁一座素白石亭很是淡雅。新奇的是,此亭只有以水路通往。亭的四侧挂了素帐,随风飞扬起边角,其中隐约坐了一人,穿着甚是花艳。
脑海中猛然蹦出一个人选。莫不是他?不会吧,这,这,这……
不容我多想,慕云钟和残梦一人拎一个,瞬间将我们送到了亭外通水石阶上。他二人行礼退下后,只留了我搀扶着晕轻功的表哥缓缓走向亭中。
我深吸一口气,掀开素帐。里头的人抬头,一双盈盈流转的眸子刹那间落入眼中。只见那人浅笑迷离,白玉般的肌肤,淡粉的薄唇反射着阳光。颀长的身段,着一身紫色锦袍,襟口袖口是繁复的蓝底黄纹的样式,腰间是仿青铜色虎头腰带,深蓝的绳股坠了一块色泽上上佳的玉石,五彩的流苏和着风轻轻摇摆。他见我哑然,捧起手中碧玉茶盏,笑抿了一口。
“你!你……”我将表哥松开,几步跳上前,一把揪住眼前人的衣襟,“司空惊绝!你小子不好好解释这一切,姐姐今日便拆了你这价值不菲的小庄园!还跟我玩神秘?!”
说到这司空惊绝,乃是当朝威名如日中天的右将军。传闻以一敌百,为天朝立下无数汗马功劳的大英雄。更是相传,来仪城凡是见过其容的妙龄少女,无一不心向之,若能与其勾搭哪怕是当即死去也心甘情愿。
我原本也是崇拜他的无知人士之一。直到父君请他来我家府上相叙,方觉他应将自己的“绝”字改为“厥”字……
那一日,日头不甚明朗,我歪在凉亭中数堂下的落叶,突见得一人不疾不徐地迈步走来。来人一身绣花长袍,所绣的繁花似要将天生生给撑亮了。头顶镶金白玉冠不说,颈挂沉香嵌翡翠玛瑙链不说,手中微微掐住的雕莲衬珍珠芙蓉紫金佛珠不说,光腰间大大小小、光彩夺目、灵气逼人的南岭龙玉便直直闪瞎了我的双眼。
远远地,子淇突然撒欢般地跑来,这才拉回了我几乎升天的小魂魄:“司空惊绝?!你来了?我可想死你了……”然后,欢快地嘀里扒拉拉着来人碎碎念。
这便是司空惊绝?我咽了咽唾沫,见他自进来一直瞧着我,只好放弃假装没看见的念头,三步一顿地朝他走去。
“子潇?来来来……在这便是当朝赫赫有名的右将军,司空惊绝!”子淇激动地抓住我的衣袖摇啊摇,“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帅呆了?”
我低下头,心念:“是啊是啊,呆了。”
“这位就是宰相大人的千金啊。真是灵动逼人,实乃大家闺秀之表率!”司空惊绝“和蔼”地摸摸我的头,笑道。
我依旧低头不语,听着子淇似乎要永无止境地对着司空“谈天说地”。但奇怪司空惊绝竟未曾回过一句。便“悄悄”抬起头,哪想一双迷人的丹凤眼直直放大撞进了眼帘。
周遭瞬间冰冻,子淇一脸错愕地看着我们。
“司……司空将军……”我不习惯这样地靠近,思索着往后退会不会惹恼他。他却一手拉住了我的衣袖,嘴角勾起一个倾城的弧度:“子……潇,怎么不说话呢?你好像很怕我?”
“没,没……我一直很仰慕将军……嗯。”我感到自己红了脸。
“真的吗?你这么说,我很开心哦!”他凑得更近了,口中溢出的茶香直扑入鼻中“你知道吗?我好像,对你,一见钟情了呢!”噗……
我第一次听到这么露骨的情话,面上感到火烧般的**,狠狠盯着司空惊绝良久。
“你……你这登徒子!”我甩手欲拂袖而去,怎料他揪的更紧了,“你放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竟敢做出这种事。不怕我父君将你轰出去吗?你……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