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寇准认定的寇府继承人,等到寇准百年以后,寇府积攒了多年的钱财,还不都是寇季的。
寇准觉得,有这么多钱财给寇季花,寇季没必要为了钱财去拼命。
不仅不用为了钱财去拼命,甚至还能花钱去让别人替自己拼命。
寇季苦笑道:“祖父,你知道的,孙儿之所以出面,并不是为了钱财。”
寇准瞪着眼,喝道:“老夫知道你出面去搏命,不是为了钱财。可老夫就是想抓着这个话头,训斥你,你有意见?”
寇季闻言,果断摇头。
跪在地上聆听寇准的训斥。
等到寇准骂累了,才说到了正事,“你今日的举动,肯定会触怒辽人,我大宋免不了要跟辽人打一场。”
寇季在寇准隐晦的暗示下,缓缓起身,沉吟道:“我在延福宫里出面之前,就想过这个问题。我仔细推论了一下,觉得辽皇耶律隆绪不可能为了一个辽人,对我大宋大动刀兵。
辽皇耶律隆绪要征讨西夏,又是在山里行军,此刻肯定已经到达了外云州。
从外云州再折道到我大宋,有些划不来。
辽军在山里行军,本就艰难。
从外云州到我大宋边陲,需要翻过几重大山。
辽皇耶律隆绪在山里已经闷了一个多月了。
不可能再闷一两个月,跨越几重大山来攻打我大宋。
出了外云州,辽人面对的是一马平川的西夏,更容易让他们的铁骑称雄。”
寇准仔细思量了一下寇季的话,缓缓点头道:“辽人若是真在外云州,那他们还真没办法,绕过大山,前来攻打我大宋。”
寇准瞥向寇季,问道:“那你在延福宫上出声提醒耶律吴哥,又作何解释?”
寇季低声笑道:“逼他早点滚蛋而已。等他把消息送回去的时候,辽皇耶律隆绪,估计已经率领着自己的兵马,到了西夏边陲。
我们有没有透露消息给西夏,他只需要派遣斥候,查探一下西夏的边防,便会知道。”
寇准沉吟道:“所以你今日在延福宫里的所作所为,不是莽撞行事,而是细细推算过以后才那么做的?”
寇季实话实说道:“我也是在宰了那个辽人以后,想出来的。”
寇准重重的冷哼了一声。
瓮声瓮气的说了一句。
“陪老夫守岁……”
寇季点头答应了一声,就陪着寇季在卧房里坐下。
坐了没多久,寇准就糊里糊涂的睡了过去。
寇季帮寇准盖上了毯子,守在他身边。
等到三更天的时候,唤醒了寇准。
祖孙二人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吃了点东西以后,换上了朝服,再次入宫。
大年初一的朝会,谁也不能错过。
今日朝会,不论政事,但是要做的事情也不少。
入了宫,上朝以后,先是在赵祯引领下,出了宫门,去了景灵宫,祭拜了一下先贤,以及赵氏祖宗。
随后回到宫里,又祭拜了一下赵恒。
然后才重新回到朝堂上,面见各国各藩属使节。
一直忙到了傍晚,才散场。
寇准祖孙二人回到府里以后,快累瘫了。
两个人蒙着被子,呼噜噜的睡了过去。
一觉就睡到了大年初二。
一大早,就有人前来拜访。
拜访的人却不是客人,而是楚王府的管事。
楚王赵元佐兑现了自己的承诺,把江陵食邑里的两百户,划拨给了寇季。
楚王府的管事给了寇季一卷文书,上面加盖着楚王印、玉玺、内庭相印、宗正印。
之所以加盖这么多的印玺,那就是为了告诉所有人。
寇季吃了两百户的江陵食邑,那是朝廷认可的。
谁也不能挑刺,谁也不敢说三道四。
寇季把楚王府管事给的文书递给寇忠,让寇忠差遣人去搭理此事的时候,寇忠差点没激动的晕倒。
倒不是他能从中间分润一些好处,他纯粹是替寇季激动,替寇季开心。
两百户的食邑,不仅仅是能得到巨额钱财的问题。
而是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
这标志着寇季一个人,就能自称一声权贵,自称一声豪门。
寇季对此毫不在意,挥了挥手,让寇忠下去自己看着处理。
寇忠拿着楚王府管事送来的文书,匆匆去找寇准。
有些事情寇季不懂,但是不代表寇准也不懂。
寇忠觉得,有关于寇季在江陵食邑的问题,有必要好好跟寇准探讨一下。
寇忠会跟寇准探讨什么。
寇季不知道。
寇季现在正忙着在门口迎客。
最先到寇府的是王曙夫妇。
寇季见到了王曙夫妇,主动施礼,“小侄见过姑父,见过姑母。”
至于跟在他们身后,撇着嘴,一脸不屑的王远,寇季选择忽略了他。
以寇季今时今日在朝堂上的地位、威望,忽略他王远,也没人计较。
王曙见到了寇季,满脸笑容,道:“寇季啊,昨夜你在延福宫里,为我大宋狠狠的争了一口气啊。”
寇季含笑道:“一点儿小手段,上不了台面,当不得姑父夸奖。”
王曙晃了晃脑袋,感慨道:“过来寇府的路上,我可是听到了不少人在为你宣扬名声,在传颂你在延福宫里的壮举。
有人更是称赞你为我大宋第一勇士。”
寇季一愣,淡淡的道:“辽人的东西,我们不学,也不用。我就是大宋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