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勘塔那罗亚神殿也是一座古老的神殿,是牧原与荒野之神的殿堂,崇拜自然与生命,以扫除异端为己任,并且他们的传统就是手段有时过于……诚实地说,手段过于残暴。比如禁魔手枷是他们的发明,他们还发明过那种带尖刺的铁笼子,看着就很不人道。
现在的雪峰就一副专业逼供的样子,并且我感受到了巨大的龙巢之主威能。
……那股强大而可怕的压力却在我身边轻柔分开,我被龙巢之主视为了“己方财产”。
我已经被巨龙接纳。
这让我心间涌起暖流,不知怎么回事,明明雪峰现在凶恶极了,我看他的时候依然想到圣殿后院那只柔软肥硕的橘猫。
“说吧,你若配合,我不取你x_i,ng命。”我说。
那名电子人的眼睛里好像安装了什么灯,可能是摄像头,不过没关系,我的热感扫描仪并非只能成像,还能屏蔽附近范围内的陌生信号,我设置了自动屏蔽圣殿波段以外的信号。
但是电子人出乎意料地顽强,他咬着牙,什么都不肯说。
雪峰恼火地看着他,偷偷瞄了我一眼,一用力就掰断了电子人的胳膊。
龙巢之主的威压更加强了,我不得已阻止他继续r_ou_体折磨这名俘虏,我是圣骑士,不是勘塔那罗亚的神殿骑士,况且现在这个年代,他们也开始懂得慈善了。
没有正常人能在龙巢之主的威能下无动于衷,他什么都不说,反而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你体内有调节激素用的纳米机器人对吧,可以让你远离恐惧这种情绪。”我说,“但是纳米机器人很脆弱的,我碰巧,携带了一个电磁发生器,我开启之后你会因为情绪崩溃而备受煎熬,所以我们何不体面地说出来呢?你是一个佣兵,我是一个圣骑士,你只是为了工作,而我讨厌刑罚。”
我确实不喜欢刑罚,我很少参与圣殿审判所的工作,即使在战斗中,我仍然会避免让我的敌人死得过于痛苦。
我记得幼年时那刀刺破皮肤的感觉,记得血液从血管里消失的空洞,更记得无处求救的悲伤,所以,我会避免让其他人再受此难。
僵持片刻后,巨龙之威可能暂时压过了纳米机器人的功效,这名电子人的嘴唇哆嗦了一下,回答我:“在最里面的车间,很好找……人质有很多,但是已经死了一个议员了。”
什么!
我惊愕于两个关键信息——人质有很多,以及,已经死了一个议员?
“你们抓了几个议员?”我追问。
“一个,就一个,今天早晨就死了。”
电子人没有骗我,我所使用的各种方法都能验证这一点。
但是不可能,雷诺若是已经死了,谁给我发的信息?又是陷阱?可是如他所言,其他更多人质的确在这儿,如果是陷阱,人质摆出来岂不是很危险,我之前可是根本不知道还有其他人质。
“还有些什么?”
那名电子人回答:“其他的身份不明显,我只知道有几个法师。”
“那议员的尸体呢?”
“扔到垃圾处理车间去了。”
我点点头,雪峰猛地把他的头往地下一磕,吓得我立刻甩了个治愈术过去,地面上留下一滩血迹,不过好在这个电子人没有脑浆迸裂。
“雪峰,对付人类不用出手这么重。”我说,“他们也不是罪魁祸首,只是拿钱卖命,不必直接杀死。”
不是所有人都有得选择,有些成为电子人的雇佣兵,或许内心也是反感把自己变成半机械的,但是为了生存,或者,为了所爱之人的生存,他们也很无奈。
雪峰似乎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心声,他看着我说:“人得对自己负责,他是佣兵,佣兵的职业风险就包括被对手杀死,怨不得谁的,歌利亚,你别把所有的事情都往自己头上算啊。”
我……
“我没有。”我笑了笑,“谢谢。”
我们一路顺利绕开电子人守卫,进入到垃圾处理厂区。
这些电子人过于依靠科技设备,我曾经无数次说过,过度依赖外物,短时间内或许看上去很强,实则华而不实,面对真正的劲敌时绝对束手无策。一名圣骑士与一位巨龙,我们两个从这些只强化了身体就敢有恃无恐的电子人防守下潜入,如果能被发现,我们都对不起自己的身份,我八成会被老师们抓回去回炉再造。
在成堆的工业垃圾里,我一眼就看见了横尸其上的雷诺。
他穿着议员的袍子,身体歪歪斜斜躺在那里,脸色一片灰白。我立刻跑过去,扶起他冰凉的身体……不对。
虽然看似冰冷僵硬,但我能感知到他的灵魂仍有温度!
圣骑士的感知永远是我们引以为傲的能力,作为圣光信仰者,我们能够感知的不只是物质,还有灵魂。一个人的灵魂偏向什么属x_i,ng是可以被察觉的,比如黑魔法的施法者,灵魂一定偏向黑暗和死灵之力,术士多半亲和火焰,光明祭司们的灵魂光芒四s,he——
而且灵魂也分活的与死的,现代社会虽然没那么多不死生物,但我有幸见过一次影月神殿的死亡女妖,她作为不死生物,灵魂就是死去的灵魂,紫色的魂火代替了生命的活力,而此刻,雷诺看似已死,实际仍是活的。
我将圣光注入,加速他的血液流动,不出片刻他重新变得脸色红润。
然后他猛吸一口气,直挺挺地坐了起来,吓得雪峰差点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