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脱下新衣,小心翼翼地摆在桌上,连有一丝褶皱都要给它细细摊平,然后换上便衣消失在黑夜里。
萧枫白怀里抱着两坛酒走到屋顶上,重重地把一坛扔向林越,低吼道:“你他娘的不睡觉也不让我睡了?”
林越稳稳地接过酒,揭开盖豪爽地往嘴里灌了一口酒,让后擦了擦嘴角:“这酒不错。”
“废话!”萧枫白瞥了他一眼,“这可是小寒亲自酿的。”
“哟呵。”林越笑了笑,“你这是在跟我炫耀什么呢?”
萧枫白正想开口就听见林越继续说道:“我明天成亲,喜服都是景清亲自裁的布料,腰带上……”
“我知道我知道。”没等林越说完萧枫白连忙打断,这话他白天就已经听过了,实在是不想再听了。
林越得意的冲他挑了挑眉。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紧张啊?”萧枫白调侃道,“紧张了就去找你家陛下去啊,亲亲抱抱一下,时间一下就过去了。”
林越放下酒坛,叹了口气:“还真是,之前在古青不觉得,一想到明天的事,心跳就加速,根本不想睡,可偏偏今晚宫里守卫森严,否则我早就溜进去了。”
萧枫白毫不客气地嘲笑他:“你小子真是的又不是头一回。”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之前在古青虽说紧张,可也没像现在这般。”林越纳闷道。
“我知道为什么。”萧枫白严肃道。
“为什么?”林越问。
“因为你马上要母仪天下了。”萧枫白道。
林越推了他一把:“滚!”
萧枫白笑了笑,起身拍了拍衣上的沾惹到的灰尘,伸了伸懒腰:“差不多得了啊,该回去睡了,养足j-i,ng神,才能更好展现我大燕皇后风姿卓越的一面。”
林越抬脚就往他屁股上一踹。
萧枫白及时闪躲在一旁,摆摆手:“我走了。”
林越又在外头晃悠了一会儿才踏着月光回去了。
一大早,天际刚泛起一丝光亮林越就被一阵敲锣打鼓声给惊醒了,神智渐渐回笼,只见三个弟弟手里敲着锣,节奏非常整齐。
而方鸽子站在门口兴奋地敲着鼓。
一声鼓响,三声锣鸣,林越只觉得整个脑袋都晕乎乎的。
“你们报复心理要不要这么强?”林越哑声道。
“就要!”林落开心道,又往铜锣上敲了一下,“赶紧起来梳洗!嫂子亲自为你裁的喜服可得穿上,越早越好!”
林越无奈笑了笑,抬手示意:“好了好了,我起来,你们别敲了,介时景清跟我讲情话我都听不清了。”
林落:“……”
不要脸。
林越掀开被子起了身,一番洗漱后这才换上喜服,指使着林誉:“老三,来给大哥梳下头发。”
林誉把锣放下,听话地上前替林越整理凌乱的长发。
“真没想到景清这么快就来了。”外头传来林问渠喜悦的声音。
“父亲。”江昀笑着唤道,“太傅大人的意思是先举办完婚礼再祭祖大典,时间有些紧迫。”
林问渠侧过身指了指屋里:“去吧,他昨晚激动得睡不着发了一晚上癫,赶紧带走。”
话音刚落,就看见林越蹦了出来,站在门口,冲江昀张开双臂。
江昀不好意思地看了眼林问渠,然后上前一把抱住林越。
“感觉好久没见过你了。”林越低声抱怨道。
江昀安抚地在他背上拍了拍,昨晚实在是吴贺要求,没得办法。
“好了,莫要耽误吉时,走吧。”江昀牵起林越上了撵驾,与他并肩而坐。
百姓们分别站在街道两侧,看着撵驾上丰神俊朗的两人,越看越登对,越看越激动,欢呼雀跃。
有的甚至挥舞着手中的一幅画像,上面赫然画着搬着石头的林越,只听那人高声喊道:“王爷!新婚快乐!莫要突然飞升,我们陛下非常好!你可不要抛下他!”
林越闻言忍俊不禁,搭在江昀腰上的手紧了紧,冲着那人喊道:“多谢这位兄台!本王是如何也不会抛弃陛下的!”
百姓们又是一阵高呼。
江昀脸颊泛红,只觉心里头被填得满满的,紧紧攥着林越的手,有一堆话想说,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能静静地与他对视着。
喜乐一路吹吹打打,伴随着撵驾进了皇宫。
拜完天地后,众人又齐聚于天坛。
江昀牵着林越,二人相视一笑,迈着台阶,一步一步地往上走,俯视着芸芸众生。
钟声响起,百姓们的欢呼声一潮高过一潮。
他们二人各自守了十四年,终于修成正果。
你是我一眼认定的姻缘,自此以后,这江山由你我二人共同担着。
晚间宴席上,有位异国王子喝多了酒,拉着江昀非要与他斗酒,江昀念他醉了便让人扶他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