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闻:“什么?”
时千饮转回了头,他看着岁闻,再度问:“为什么要带我来游乐园?”
岁闻怔了怔。
他带时千饮来的时候并没有过多的思考,只是觉得时千饮需要,所以就尽可能地帮助他带他来试试。
真要思考其中的原因,大概……
“谁让你叫我哥哥呢?”他笑吟吟地,“再叫一声听听?”
时千饮看了岁闻一会。
他眉梢轻轻扬起:“你喜欢这个称呼?”
他并不在意,随口说:“哥哥。”
岁闻的笑容反而收敛了。
梦里梦外,人影重叠。
***
充分准备的周六过去了,被充分准备的周日来到了。
时千饮上午出门的时候想拉着岁闻一起去见陈蔓,但岁闻坚决的拒绝了时千饮这份荒唐的要求。
是你的女朋友,又不是我的女朋友。
我凭什么要为她牺牲愉快的周末睡懒觉的时光!
他将时千饮推出房门,自己返回床铺蒙头睡觉,闭眼睛之前,还给时千饮发了条消息——
“加油,你可以的,我相信了!”
注视着这条消息,时千饮一路隐身飞到游乐园门口,等待陈蔓。
他没有等多久,很快,游人之中走来个身穿针织衫与长裙,脚踩刺绣小白鞋的女孩,远远看着,青春靓丽,清新一如晨露,正是陈蔓。
陈蔓走到时千饮面前,微笑道:“你来啦?”
时千饮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他收起手机,拿了张票给陈蔓:“进去吧,要水吗?”
陈蔓:“不用,还不渴。”
说话间,她侧头打量了下时千饮,在心中想道:
这两天时千饮倒是主动了点,我也没做什么,真是奇怪……难道他实际上是那种慢半拍的人吗?
两人依次过了检票口。
站在园区里的时候,时千饮问陈蔓:“想玩什么?”
陈蔓左右看了看,目光越过旋转木马和过山车,落在茶杯对对碰上。
旋转木马太幼稚,过山车太刺激,茶杯对对碰介于它们两者之间,正好。
她指向茶杯方向:“就……”
时千饮:“先坐旋转木马,然后试试过山车吧。”
说完他就去排队买票了。
陈蔓:“……”
虽然主动点比之前好,但是好像又太主动了。
她无可无不可的和时千饮上了旋转木马。漂亮的木马有时候还是能激起少女心的,她拿着手机拍了木马上鲜艳的图案,接着转头问时千饮:“待会我们就在这里一起拍个照?”
时千饮:“我不拍照。”
一圈五分钟,眨眼就过。
时千饮下了木马,又带陈蔓走到过山车那边。
一路排队上车,陈蔓之前从来没有试过这种刺激的游戏,哪怕现在的过山车都用前包式的安全带将人固定在作为上,陈蔓还是有点紧张,反复地检查自己的安全带是否牢固。
时千饮坐在旁边,回想着昨天和岁闻坐在这里的情形。
他坐了一会,突然问陈蔓:“害怕吗?”
正检查安全带的陈蔓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
原来是这种套路。
待会他就要抓住我的手了吧。
她有点犹豫,牵手太早了,但她真的有点怕:“是有一点……”
时千饮:“嗯,我也有点怕。”
他大马金刀坐在位置上,却一脸冷漠,没有任何伸出手的意思与动静。
陈蔓:“???”
所以,你的手呢?
很快,过山车正式启动,长长的列车一路在“死亡”轨道上旋转飞驰,除了时千饮外,惊声尖叫响在列车的每一个角落。
陈蔓从过山车第一次俯冲的时候就感觉
好不容易,一次过山车结束。
当陈蔓双腿发软地从过山车上下来的时候,翻江倒海的胃部让她差点当场吐了出来。
时千饮站在旁边看了一会陈蔓苍白的脸色,说:“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吧。”
陈蔓虚弱的点点头,找了张公园椅坐下。
时千饮则转身往卖糖画的地方走去,昨天吃的两样东西距离他近,糖画距离他远,但他更想将糖画拿到手里。
糖画铺还在原来的地方,大早上的时间,铺子里并没有几个人买东西。
时千饮走到近前:“来两个糖画。”
卖糖画的老伯记忆可好了,打眼一看时千饮,就说:“昨天你也来我这里光顾过,要了一对小鸟吧?今天要什么糖画,给你打个八折。”
时千饮顿了顿:“还是来一对小鸟。”
老伯答应一声,拿起糖勺,就开始在板上作画。
先是一勺大糖,把弯曲遒劲的树枝给画出来,再颠颠勺子,抖落几枚零散的枝叶果实,随后开始画小鸟。
小鸟就要仔细一些。
他勾勒了小鸟的轮廓,随即细细描画小鸟的羽毛。
这一次,他没有再画两只栖息在树枝上给彼此梳理羽毛的小鸟,这两只小鸟已经梳理完羽毛了,其中一直矮身蹲下,闭眼打盹;另外一只则展开羽翼,作势欲飞。
一切画完,老伯正要给这幅画一铲子,再将两只小鸟分开的时候,时千饮突然说话:“等等,别铲,就这样。”
他付了钱,将糖画拿在手中。
看着这两只还没有分开的糖画,从见到陈蔓以后,就一直在时千饮心头挣扎的情绪突然破土而出。
他不想回去见陈蔓了。
他想要……见岁闻。
这个念头从冒出到席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