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里闻言,默默瞥了一眼被他们用绳子绑在床脚昏迷不醒的老管家。
“你偷走的那些画,”他道,“被我们烧了。”
光头:“?”
方里侧身让开,以便他看清自己身后的景象:“烧了画之后管家过来了,就顺手打晕了。”
光头:“??”
他看到屋里被绑得跟只螃蟹似的管家,心说,可以了,事情已经快被你们搞死了。
且不说绑了n,光是烧道具就让他当机了几秒。
这要是烧出啥三长两短来,就不怕一块儿完蛋?
光头心情复杂地想着,这些人或许真的有什么保命绝招吧……
他又心情复杂地将目光挪回方里脸上,开口的时候有点沧桑:“小兄弟,跟你商量点事儿。”
他示意方里跟他到回廊上去,方里转身带上门,走过去看着他,眼神示意他有话直说。
光头手伸进怀里摸了摸,摸出了一支烟来。
方里摆手表示自己不抽烟,于是烟就进了光头自己嘴里。
“合作吧。”他说,“这回是诚心的。”
用光头的话来说,方里这群人看着不像是那种老手,更像是什么也不懂的愣头青。
原因很简单,这群人太莽了,叫人看不出他们手里有多少资本,只能看出他们身上那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特性。
而这种人,在副本里是很适合当“队友”的,这里的队友是拿来卖的那种。
然后现实给了他沉重一击。
现在道具给他们烧了,n也给他们绑了。
既然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不如索性绑得彻底一点,来个战略性合作。
光头是这么想的,就怕方里顾忌自己有“前科”,不愿意合作。
事实证明,他还是不了解方里,把这年轻人想得思想过于高尚。
方里原本态度确实是不冷不淡的,但是听到光头说合作以后他愿意提供所有自己知道的信息后,笑容令人如沐春风:“好啊。”
紧接着,他就问道:“那你先告诉我实话,娃娃是项路平给你的吗?”
光头似是没想到他还记着这茬,笑僵在了脸上。
片刻后,他叹了口气,道:“不是。”
方里点了点头,又问:“用法你是怎么知道的?”
光头表情有点为难:“这个恕我不能告知,我只能说,我写那两人名字,是因为白天的时候我看见他俩答应了管家,会把我们所有人都带到桂先生屋里去。”原本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可是那边已经打起了自己的主意,光头索性抢先一步,把那两人推了出去。
方里其实已经有了自己的猜测,光头不说,就更加坐实了他内心的想法。
只有娃娃的主人才知道用法。
他虽然不知道余佳曦出于什么目的和光头私下里达成了合作,但是眼下显然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有什么话等出了副本再说。
他们在宅子里转了转,一个仆人也没见着。
光头说,他看见过管家从那些画里抽出光滑整洁的人皮来,贴在自己脖子以下的肌肤上,原本有些衰老的肌肤就这样重新变得年轻。
所以他怀疑画是管家维持年轻状态的关键所在,方里他们把画烧了,管家才一下子苍老了这么多。
不止是管家,整个桂楼的仆人也许都和那画有什么干系。
两人心情沉重地回到院子,走到门口的时候方里才想起来一件事。
“你去戏台看过了没有?有没有什么发现?”
光头面上浮现出一丝赧然:“还没来得及去,有事耽搁了一下。”
他原本是准备去的,余佳曦却找上了他,说要跟他商量些事情。
方里思索道:“那我们一起过去看看,说不定有什么线索。”
戏台的位置多年不变,书生第一次见到桂家兄妹也是在那里,去看看没准儿真能发现什么。
光头正要说好,有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你们去哪儿?”
方里抬头看去,牧俊博已经醒了,扶着门框站着,面色看起来还是很虚弱。
他回道:“戏台。你一起来吗?”
“我?我不了。”牧俊博瑟缩了一下,像个受了惊的兔子,眼神还不断往光头身上瞟,像是不理解方里为什么还会和光头一起行动似的,“你、你们去吧。”
光头和方里对视一眼,在心里叹了口气,心道自己这反派的形象算是立下了。
牧俊博不去他们也不会强求,方里回屋叫上朱易乘,三个人一起前往戏台。
宅子里布局挺绕,幸而光头这几天没少在宅子里到处转悠,有他带路,不出十分钟,大家就来到了戏台所在的位置。
方里说:“仔细找找,犄角旮旯也别放过。”
朱易乘煞有其事地跟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