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剑非道:“那天我太着急了。”
吕媛道:“我就想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发那么大的火,你平时可不是这样。”
网上那种表白不成,或者求复合不成就拎刀砍人、泼汽油放火的渣男三不五时地总会跳出来一个,被各媒体反复报道,在首页转来转去,对恐婚一族来说真是雪上加霜,吕媛本身学心理学的,昨天刚看了一个婚内砍下妻子头颅,拎着人头去自首的新闻报道,所以更加担心赵剑非会不会也潜藏了什么人格。
颜铎的事情赵剑非没法跟吕媛说,又不想编个理由骗她,只好说道:“你的猫弄坏了我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我当时在外面,不能预估后果,有点着急。”
吕媛挑了一下眉,问道:“什么东西?”
赵剑非摇头道:“抱歉,这个涉及别人的隐私,我不能说。”
吕媛心里冷笑一声,瞧,我不过是想要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并没有胡搅蛮缠,你就这样推三阻四。隐私还真是万金油,那里需要就可以摸那里。她弯腰抱起花坛上的纸箱,“那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联系我吧。”说罢转身便走。
赵剑非刚要追上去,兜里的电话响了,是赵武南打来的。
老赵的声音里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兴奋,“杀害颜顾的凶手被天网拍到了。”
“真的吗?”赵剑非倏地紧张起来。
赵武南缩放着电脑上面的图片,眼中似乎有一簇火焰在燃烧,“嗯,不过只拍到了一张正脸的,还不太确定,但我认为就是他。”
赵剑非道:“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
赵武南道:“市局。”他挂了电话,又拨通了一个下属的号码,“小孙,技术那边比对结果出来了吗?”
小孙:“以前录像带里的那个侧脸图片不够清晰,这次只有一张稍微清晰的正脸照,还在比对中。”
赵武南道:“好,一有结果就通知我。你去申请调看事发路段内所有监控,先找到那个肇事车主,那个目击者也要想方设法联系到。”
小孙道:“好,我这就去。”
尽管已经过去了十八年,可是当年录像带里嫌疑犯那张侧脸他依然记忆犹新,所以当他第一时间拿到这张打印出来的照片时,他就已经认定了当年虐杀颜顾的人就是照片中人。
老赵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用相框框起来的合影,他用手指拂过镜框上的每一寸玻璃,又摸摸索索地从抽屉里拿出一盒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烟,撕开纸盒抽出一根,大概是放得久了,烟已经受潮,好容易才点上,他把过滤嘴凑在嘴边深深吸了一口,登时被霉烂的气息呛得咳嗽起来,咳得眼泪都下来了。经常抽烟的人会发现,这种包装的烟是很多年前流行的,现在市面上早已经买不到了。
(转)
颜铎的午餐依然靠外卖,饭后他拎厅沙发上跟黄文轩聊微信,等到黄文轩去训练的时候,他才想起来书还没翻开,等他翻开一页没看完,已经约见周公了,大约是昨晚没有睡好的缘故,这一觉睡得格外好,等他再睁开眼,窗外已是一片金乌,不觉又是日暮时分。
颜铎摸了一下没有摸到手机,掀开身上的薄毯坐起身,四处看了看,才发现睡着的时候,手机被他碰到靠垫的缝隙里去了,有两个未接电话,一个是他妈妈打来的,一个是章扬打来的。
颜铎先拨了章扬的电话,“我刚才睡着了,你打过来没听见。”
章扬站在医院走廊尽头的一个窗口说道:“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我妈带了些土特产,让我给你送过来,我想问下你什么时候在家。赵建新被讨账的事情我之前跟他们提过,他们说你帮了这么大忙,心里挺过意不去的,让我好好谢谢你。”
颜铎道:“谢什么谢啊,阿姨他们太客气了,你现在还在医院吗?”
章扬道:“嗯,今天做了两个检查,我在这边等报告,明天还有三四个项目要查。”
颜铎道:“阿姨是哪里的问题?”
章扬道:“她说肠胃不舒服,最近老是肚子疼,老家的医生怀疑是癌,今天过来大夫没说什么,只说让先做检查。”
颜铎道:“只是怀疑嘛,也有可能不是,你别着急,等检查结果出来再说。对了,本来上午就想问你的,你上次替你姐夫把钱还给我了,阿姨看病的钱还有吗?”
章扬道:“我爸妈有一点存款,我手里也还有点,他们出门的时候我姐也凑了五千块钱让他们带着,加一起有四万多吧。我姐昨天跟我打电话的时候说赵建新怕她离婚,现在管他那边的亲戚借了一些,说先还给我,余下的再想办法慢慢还。目前只是做检查,用不了多少钱,后面真要用,不够的时候我会找你的。”
章扬虽然家庭条件不好,但是他从来不忌讳谈起,大学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x_i,ng格,有的人整天叫穷可能是为了卖惨博同情,他只是因为坦诚,就是穷也穷得坦坦荡荡,反而更显出傲气来。
颜铎道:“那行。”
又跟章扬扯了几句后,颜铎收了线,他放下电话走去卫生间洗了个脸,倒了一杯温开水重新回到客厅,这才拨通了他妈的电话。
“妈,刚才我在睡觉没听见,你打电话有事吗?”
一辆黑色轿车向洛城市郊高速驶去,由于两地的经度差,洛城这边的太阳还悬在西半天,天色一片明亮。
崔月珍坐在汽车的后排,看了一眼旁边的高咏,“也没别的事,就是你高叔叔出院了,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