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准忙道：“先不用。两家大人现在不是还不确定孩子是否在谈恋爱嘛，他们又不敢问，怕孩子敏感多想。所以想让你先帮忙观察一下，糖糖是否有恋爱的苗头。老唐也是不容易，每天上班累成狗，回家还要当爹又当妈，刚才跟我说的时候，我看他都快要愁哭了，他说不光拜托了你，还拜托了另外几位老师。”

有其他电话打进来，颜铎拿开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说道：“我知道了，先这样吧。”

肖准还准备继续叨逼叨，那边已不由分说挂了。

“章扬，什么事？”

章扬气急败坏的说道：“赵建新那孙子到工地找我来了，我问他什么事他不说，我怕我一个人应付不来，你要是没什么事，能过来一趟吗？”

“你别着急，我马上过去。”

第14章 第 14 章

颜铎约了车，一下楼就风风火火直奔南门，等快到的时候才发现他还订了外卖。

外卖小哥打来电话：“你好，你的外卖到了。”

颜铎：“我有事出来了，麻烦你把外卖送给附近的环卫工吧。”

外卖小哥：“啊？”

颜铎：“或者你自己留着吃也行。”

外卖小哥：“哦。”

颜铎下了车，就在他经常吃得那家店门口看到了章扬正揪着一个光头的领子把人摁在墙上，扬起拳头预备揍，光头拿胳膊挡着脸，毫无还手的想法。

颜铎忙叫了一声，“章扬。”

章扬回头看见是他，抡起来的拳头缓了缓。

颜铎快步走过去，按在他肩膀上，“有话好好说。”

光头松了口气，露出个劫后余生的表情，讨好地冲颜铎笑笑。

章扬一眼就看到颜铎吊着的右臂，“你胳膊怎么了？”

颜铎就势把章扬拉开，看了一眼旁边的光头，说道：“摔了一下，问题不大。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说吧。”

光头忙不迭地道：“好好，这样最好。”

章扬回头瞪了光头一眼，“好什么好，这儿没你说话的份。”

光头被章扬吼得瑟缩了一下，长得五大三粗，看着不比谁力气小，却低着头不敢吭声。

蹲在旁边墙角的三个汉子站起身来，慢慢走了过来，脸上都写着来者不善。

颜铎看了三人一眼，用眼神问章扬，章扬苦着脸点了下头。

颜铎转向那三人，“三位也看见了，这附近都是这种小店，人来人往的不好说话，我们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聊？”

左边穿花衬衫的小胖子跟右边穿花体恤的黄毛都拿眼睛看中间那个戴墨镜的，戴墨镜的取下眼镜想了想，点了下头，用手指头点了点赵建新，“他得跟我们坐一车。”

章扬巴不得如此，“可以。”

六个人打了两辆车，浩浩荡荡往老城区开去，章扬跟颜铎上了前面那辆车，赵建新被三个讨债的押着，一起坐了后面那辆车。

章扬听见颜铎跟出租车师傅报地名，问道：“怎么去老城？”

“我一初中同学在那边派出所上班，等会万一打起来，能有个援手，你姐夫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他说本来在南方那边找了个工厂打工，不知道怎么就被讨债的找到了，逼着他立马还钱，不然就要抓我姐跟孩子，他也是被逼无奈，才带着他们来找我的，这个王八蛋。”

“让你帮他还钱？”

“嗯。”

“法院不是已经判了吗，每个月还给他们一部分？”

“他说讨债的等不及，就要立即把钱拿回去。我觉得那孙子肯定在说谎，他要真好好的找了个地方打工，那些人是怎么找到他的？”

“你想怎么办？”

章扬不知何时抽空理了个发，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揪着耳朵边上的短毛，端的是愁肠百结，“我也不知道啊，那三个人你也看到了，都不是善茬儿。”他说着伸手在颜铎打着石膏的右臂上轻轻摸了一下，动作里透着点小心翼翼，“你胳膊真没事吧？”

颜铎用露在石膏外的手指做了个‘ok’的手势，“没事。”

章扬忍不住笑了，过了一会，他忽然叹了口气，低声道：“我们家总有这么多破事，每次都要麻烦你，你说我……我是不是在利用你？”他忽然转过脸来望着颜铎，眼中透着愤怒、感激和无地自容等诸多复杂的情绪。

颜铎与他对视了一瞬后转过脸望向了窗外道旁的樟树，“如果友情也算利用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