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扫了一圈屋内的人,然后大步的走了过来。
云卿和瑾王妃还有御凤松都站了起来要行礼。瑾王摆了摆手,一双和御凤檀相似的眸子里透着一股j-i,ng锐之气,对于屋中发生的事情,他大概心中已经有了数,然而此时还是开口问道:“出了什么事?”
瑾王妃见瑾王到了,面色带了一种淡淡的遗憾,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的韩雅之,以一种有着哀伤的语气缓缓地道:“是这样的,今日我带着雅之到了云卿这儿来坐,过不了多久以后,却有一位丫鬟冲上来,打倒了雅之喝的茶,说是里面有堕胎药。”她说到这里,像是有些为难的停顿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瑾王看了她一眼,皱眉道:“怎么回事,继续说。”
不待瑾王妃再说,云卿此时淡淡的开口了,她的目光在青莲的身上绕了一圈,面色如同笼罩了一层华光,让她整个人都有一种淡然的风采,只是语气冷冷的道:“王爷,就是这个丫鬟,她打翻了韩姨娘的茶汤,说是里面有堕胎药,并且与王妃说是我下的药。”
瑾王看她面色如常,没有任何变化,入京数次,对这个儿媳妇担他还是有几分见解的,是个有仇必报,有恩必还的人。他并没有立即就追问云卿,而是先转过头,遥遥的看了一眼躺在软榻上,身上盖着薄被的韩雅之,目光中带着一丝担心,转头问御医道:“她怎样了?”
御医站在一旁,听了刚才的话,已经明白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心中决定眼观鼻,鼻观心,不闻不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尽得自己的职责,恭谨的回答道:“回王爷的话,刚才微臣蘀韩姨娘看诊,她肚子里的胎儿多半是保不住了。”
“那大人呢?”瑾王闻言,皱眉道。
“应是无碍。”御医答道。
听到这话后,瑾王才转头向着青莲,转头朝着云卿问道:“
她是你的丫鬟?”
云卿将他刚才那一系列的动作看在眼底,瑾王对韩雅之确实是关心的,起码最先询问的是韩雅之的身体,而不是像御凤松那样,冷漠无情。这个王府里的其他人,大概最正常的就是瑾王了。她温婉的点头,道:“是的,她是我从沈府带来的陪嫁丫鬟,但是,那堕胎药却不是我让她下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说是我吩咐的。刚才我已经向王妃解释过,此时就是见了王爷您,我也是如此说,我并未曾要求她做过这样的事情。”
听到云卿说这样的话,青莲抬起头来大喊道:“世子妃,到了这个时候你为什么还要否认,刚才若不是你让奴婢在这里面下堕胎药,奴婢又怎么会下手,你是奴婢的主子,你的吩咐奴婢不得不听,但是这伤天害理伤害胎儿的事情,奴婢是做不出来的!”
她如此笃定,既愤怒又气急,惹得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望向了云卿。[ ~]
因为所有的人都听到了这段时间所传的流言蜚语,瑾王世子和韩姨娘不和,甚至不准韩姨娘进入寻梦居,讨厌她肚子里的孩子。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似乎是可以理解的。
瑾王妃厉声道:“云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是雅之怀孕在你之前,生下王府的长孙,可她不过是一个姨娘,你做这样的手段又有什么用呢。我知道是你一时糊涂而已,你切莫一错再错。”
云卿冷眼望着瑾王妃,嘴角慢慢的展开了一丝冷峭的弧度,她双眸如冰丝缠绕,黝黑的眸子像是浸在冰水那样的两丸水银,透着丝丝的寒气,冷冷的道:“王妃,我已经说了没有了,您是相信青莲的话吗,她只是一个丫鬟,她想怎么说都可以,难道您就不相信我吗。”
一个丫鬟的话,比世子妃的话还要重,这说明了王妃没有将云卿放在眼里。
瑾王妃看了一眼瑾王的脸色,见他眼睛沉沉,像是有y-in雨密布,顿时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是你的丫鬟,难不成雅之还能自己给自己下毒,刚才所有的人都看到了,是你的丫鬟亲手将茶水送上来的,其他的人都没有过手,难道你还能狡辩吗?事实就在眼前,人证物证俱在,那胎儿总不会是雅之自己堕掉的吧,你现在还如此狡辩,求情和我在这里,只要你承认,我可以考虑向王爷求情,宽宏大量原谅这一次。”
云卿看着她那副义正言辞的样子,心中暗想,若是她承认了今日这事,她保证在一天之内将会传遍整个京城,瑾王世子妃谋害二公子妾室的孩子,仅仅是舆论就可以压得云卿没了抬头,传到明帝的耳中只怕明帝都没有办法原谅云卿心肠狠毒,狠手谋害皇家子嗣的罪名吧!到时候她就算御风檀不在意,云卿也只有被休的一条路了。
她冷眼看着瑾王妃,却是冷笑道:“刚才王妃你说人证物证俱在,请问人证是什么,物证又是什么。人证就是青莲吗,她说我下了毒就是真的吗?那物证在哪里呢?”
“物证?物证自然就是雅之肚子里的孩子,她孩子已经没了,还要什么物证!”瑾王妃似乎十分的愤怒,两眼s,he出熊熊的怒火,那副样子与她这些日子里,对韩雅之肚子里的孩子照顾有加的态度十分相称,因为她刚才失去了心爱的孙儿,她当然是这般的愤怒。
云卿看着她的样子,却是觉得有一丝好笑,她突然瞟了一眼青莲,当着瑾王和瑾王妃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