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凤檀的脸上露出了嗜血的杀意,然而他却静静的站在了云卿的身边,此时他已经看出了什么,所以薄薄的双唇紧紧的闭着,准备看云卿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丢回了院子当中,可是苏澳从缝隙中看到了那中年男子的脸,失声道:“福老板,是你啊!”
那男子看了他一眼,连忙将脸撇了过去,像是不想被人认出来。可是苏澳的喊声大家都已经听到了。
瑾王终于在这时候开了口,他说道:“福生,你若是帮人放了高利贷,那就在这里说出来,本王自会替你做主,若是有一句隐瞒……”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那后果你就自己掂量吧!”
那福生终于壮了胆子看了云卿一眼,像是思忖了一会儿,眼神在瑾王和云卿之间不断的漂移,半晌之后咬牙做了决定,喊道:“王爷,我说!事情是这样的,半年前,世子妃让人将我唤到了一个地方,说是只要我帮你在外头放贷,她便付我每个月十两银子的钱,若是做的多,每个月还有多余的赏银。我本是一个街上的流氓,也没有什么收入,做高利贷我知道是犯法,但是我看到她是郡主,又是家财万贯,有后台,有权势,又有钱财,又不用我自己出钱,自然是稳赚不赔的!便起了贪心答应了她,后来她又嫁入了瑾王府,成为了世子妃,我自然是更加愿意的!今日是月里下旬,到了每个月报账的时日,但是我在外头等了许久,都没有看到世子妃出来,这才到了门外等待。”
院子里的人越听越是震惊,几乎都是用不敢相信的神色望着云卿,沈家的富有是整个京城都有所耳闻的,不仅仅是听闻,就是平日从沈家人的吃穿用度也看得出来。她的身家自然是不薄。然而她竟然还要做出这种放高利贷的事情来。
在人们的心中,商人重利,果然如此啊!
他们都已经想的出这样一副画面,云卿自从来了京城以后,便想要放高利贷,自己又不好出面,于是就找到了这个叫福生的流氓为她在外面抛头露面。这一次若不是陈妈妈不小心将这本深藏的账本弄出来,只怕所有人还被隐瞒在了鼓里。
他们不禁想起了上次粒儿的事情,一个鲜活的少女就被逼死在云卿的高利贷之下!
云卿也看了一眼那名叫福生的男子,只见他面色带着三分油滑,双目j-i,ng明透着不安分的光芒,脸上被吓得汗水不停的流下,就像他所说的一样,就像是一个靠着高利贷赚上了钱的流氓,空有外表,而内为草包。
这确实是步步j-i,ng心预算好的,从一开始什么鼠疫,再到粒儿的死,然后到现在灭瘟队的到来,高利贷账本的发现,以及这个叫福生的人,都是设计好了的,一步步的将她引进了瓮里。
高升心中也与其他人一般想法,考虑到云卿的身份,最后还是慎重的问道:“你口说无凭,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是世子妃让你放贷的呢?”
“这个便可以。”福生掏出了另外一本账本。
高升使了人将账本接了过来,与开始那一本对比,两者除了封面颜色深浅不同,里面的内容大都相同,只是这个叫福生的男子拿出来的这本有些是已经用红笔圈了,也就是说有些人已经还了当月的利息,另外也多了一些新帐。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人证,物证,已经齐全了,所有人的目光已经盯住了云卿。
瑾王妃更是冷笑的望着云卿,她的眼中更是带着灼人的杀意,若是这一次不能置你于死地,那她以后在瑾王府与沈云卿只怕是无法再次对峙了!沈云卿,这一次我看你还如何翻盘!她低低的笑了一声,抬起头来,朝着高升道:“大人,我看沈云卿不过是一介商贾之女,她一个女子如何有这样的胆量,敢让人放高利贷,这样的事情只怕与抚安伯也逃不了干系,还请大人为了京城的安宁,立刻封锁了抚安伯府,向陛下请旨,搜查抚安伯府,以免让那大鱼逃脱了,继续危害民众!”
她的声音如同千百把剑的寒风,带着一丝决绝的杀意,高升心内一惊,却是知道瑾王妃不但不肯放过韵宁郡主,就连抚安伯府也要一起连累进去!如今韵宁郡主放高利贷,但她是出嫁之女,若有人求情,便可不算在抚安伯内,可是若抚安伯府也搜出了账册,那么必然是抄家斩头,毫不容情的啊!
好!
好!
好!
云卿心中连喊了三声好之后,抬头直直的望着瑾王妃的双眸!瑾王妃只觉得她的眼神里向是被千年雪山所遮盖,让人望之全身如雪水淋下,不寒而栗!
她冷冷的一笑,望着瑾王妃,凤眸如同两汪沼泽能将人的灵魂吞噬,嘴角却又弯着这世界上最纯美的弧度:“王妃,知道有句话叫做——谁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赢家吗?”
☆、211
211
明明被众人逼视的人是她,可瑾王妃觉得自己像是被人盯着的兽,一步步被逼入挖好的陷阱之中,尖刀在闪烁,随时等着穿透她的皮r_ou_!她心头一凛,连忙提起心神,冷冷的回视着云卿。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点,沈云卿要想证明她与高利贷一事无关,简直就是笑话!福生,苏澳是人证,两本账册是物证,眼下就算御凤檀想要保她,也要看看高升能不能让他们就将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她在内心反复强调,在说服自己胜利就在眼前,这一切都是恩公筹谋设计的,布局之深,远远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