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初按着那心口处,嘲笑自己般的道:“兄长连死都不愿回琉光台,我怎能信,他会回来。”
☆、镜中花(四)
黄斯星恍恍惚惚的来,一,黄斯星像是看见了幼时,自己哥在禁室习着医理,到了要休息的时间,月哥哥会从禁室里走出来,牵着自己的手走出去。
黄斯星含着泪,打开了禁室的门,禁室正中之处,摆着已经断成两截的寻归,还有夏青凰十岁后就再未碰过的桐木古琴“拂晓”,不是不喜弹奏,只是无法再抚琴了,便是落满了尘埃。
黄斯星摸着寻归,想起当年夏青凰在死前用黄斯星的手,捅了自己最后一剑,当时,剑刃穿身而过,夏青凰都未喊过一声疼,将剑从身上扯出来,用尽全力将剑断成了两截,哪是断剑哪,断的是回头的念想,断的是与即墨黄氏之人最后的牵绊。
拂晓的琴弦换了二十二次了,抚琴的人,还是没有抚动琴弦。
这禁室的书,黄斯星倒是看上了几遍,只是没有那习医理的天资,总得反复的看才能看懂,只是在翻阅医心术时最后一页上,夏青凰写了一句:
一心向善,奈何天下人不容善者。
“是啊,天下人不容善者,我们这些人的善,换来个至亲至爱之人惨死荒野。”黄斯星拍了拍拂晓,转身离开了禁室。
一路上门生都向黄斯星行礼,只是黄斯星心里不安,并未注意,不知为何,总是担心这个等回来的人会再次不见。
黄厢从鹿园过来便看见黄斯星坐在长廊上恍着神“父亲,早膳已送到应园,父亲回去就可用膳了。”
“厢儿,你可知你小字的意思?”黄斯星将神收了回来。
“不知。”
“红豆,药名八重山珊瑚,雅名相思子,剧毒。”黄斯星也是看到医理书的记载才明白为何当年夏青凰为何取此为小字。
“啊?剧毒?”黄厢只听别人说红豆是一种可以吃的豆子,虽然后来才知道可以吃的是赤豆。
“许叔说过之前你爹爹有次把醉酒的我带回来时,中了此毒,吐了好多好多的血,差点就折在此物之上,后来才知那些人把相思子泡进了酒里,想要毒死我,你爹爹善医理,为了把我带出来,还是把那剧毒的酒喝了下去。从此落下了病根。”黄斯星拍了拍黄厢的肩膀,苦笑着说:“叫你红豆,是为了提醒我,莫再犯错。”
“父亲,我……”黄厢也不知这些前尘往事,也不知如何安慰。
黄斯星起身往应园走,和黄厢挥了挥手:“我先去应园了,今日政务还是得麻烦厢儿了。”
黄厢看着黄斯星的背影,暗暗吐槽道:“天天都是我看。”
……………………………………………………应园…………………………………………………………
忘空侧躺着在屋顶喝着酒,夏晴初一出来就看见了忘空,老毛病又犯了:“一个姑娘家家的,穿裙躺在屋顶上,广招天下好汉啊?”
忘空直接把酒坛捏碎了,飞下屋顶,拎着夏晴初的衣襟,拿出若空的匕首,放在夏晴初下巴下面抬起夏晴初的下巴:“你再说句?”
“忘空神官,那是本座的匕首吧。”若空从正门走了进来。
“呦,这若空神官穿玄衣,本座还是第一次见,红衣穿腻了?”忘空将衣襟放开,匕首却没有放下来。
“这可是黄宗主的地界,忘空神官在这里杀人,得问过黄宗主吧。”若空看都没有看忘空一眼,直接就坐在那树下的石头上。
“罢了罢了,若空神官执意要保人,本座又不夺人所爱,只是这仙督大人可得记着,这九天之上的神官,可不是可以惹的。”忘空用匕首拍了拍夏晴初的下巴,反手将匕首扔给了若空,若空直接用刀鞘接,匕首入鞘,便消失在了若空手里。
“本座找小仙君玩去了。”忘空转身就消失在夏晴初面前。
夏晴初想对若空说些什么,若空直接一抬手,指着夏晴初,带着怒气道:“嫌命短,可以再来一刀,别以为你是人界的仙督本座就得给你好脸色看。”
“若空神官,这是又怎么了?”黄斯星一进正门就看见院子里僵持的一幕。
“黄宗主,麻烦帮本座告诉帝君殿下,本座回北荒去了,以后就不来人界了。”若空从石头上跳下来,从黄斯星旁边走了过去。
黄斯星看着还愣着的夏晴初,做了个让他去追的手势,昨日黄斯星已经在沈皓那里听到了若空可能是郑忘的事,若是真的再也不来人界了,这遗憾就大了。
若空刚走到了鹤山的山门,夏晴初就抓住了若空的手,若空转身就将手甩开,一拉一扯夏晴初的伤口又裂开了。
“仙督大人,为何要拦本座。”若空面无表情的看着夏晴初。
夏晴初强撑着抓住若空的手道:“你这一走就不打算再回来了,我为何不能拦。”
若空再次甩开了夏晴初的手,往后退了一步,用沉稳的声音道:“仙督大人与本座,处于两界,各走各的路,本座觉得仙督大人并没有拦本座的资格。”
夏晴初哭笑着摇摇头,将自己心里藏了十多年的话说了出来:“初见郑公子第一面,郑公子就道,本不是一路人,为何强求。对,为何强求,相识十年,一句为何强求为始,一句与你无关为止。你他妈的就不能听我告诉你,我心悦你,一见倾心,但郑公子走的太早,话没来的及说,就算给郑忘一个交代,也给若空神官一个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