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祈东就捉摸,让二老来日本,请苏文扬他们自己去别处过二人世界。
这会儿,霍祈东正在看合同文件,有几个国内公司在谈芯片采购的事宜,采购数额大,他亲自过目。
苏文宣躺在他身后,穿着羊毛厚袜的脚就搁在他后背上,仰头躺着,一听他说这事儿就发笑:“我还不乐意伺候我妈,你非要请来?回头滑雪,又不高兴了,那你怎么的,明年再换个地方再请?”
说着,用脚在他背上轻轻一踩。
“你先请。”霍祈东头也不回地快速将手上的文书收拾收拾。
苏文宣越跟他过日子,就越发现,这人的确是比一般人要执着也要坚定。
咬定青山不放松的j-i,ng神,搁在哪个时代,都是正道理。
他这么拿主意,非要请,苏文宣自然不好往他脸上泼冷水,显得自己太不像样子。再者他想跟二老示好,也是因着自己,当然更加得鼓励着。
“好好好,请请请。”
于是苏文宣先同苏文扬沟通一遍,看看他们小两口去哪里,文女士自己个儿的意愿又大致如何,聊了两天,才敲定说是来。
文女士还在电话里问苏文宣:“不给你跟小霍添麻烦吧?小霍不是很忙的嘛。”
苏文宣笑道:“小霍邀请你来玩的。”
“我不信,你别骗我。”文女士上次来,对霍祈东态度倒是很好,只是客气得厉害,怕是说了什么不开心的,叫苏文宣难做。
其实苏文宣一点都不觉得难做,他通常是懒得管。非要他们聊得热络,也是难事,不如随他们去,也省得自己c,ao心。
这一趟滑雪之旅,是霍祈东c,ao办的,去的是二世古国际滑雪场。
霍祈东格外谨慎妥帖,先是和苏文宣去了酒店,略微熟悉环境,第二天文女士和苏茂琉下飞机,就是他亲自开车去新千岁机场接回温泉酒店。
苏文宣想着他这份心意,倒是心里头热乎。
文女士有半年没见苏文宣,头一句就是——哟,你怎么发福了。
那天也是苏文宣不好,起早穿一身米白色的毛衣和浅咖的长及膝羽绒服,羽绒服的毛儿还飘飘荡荡地围着脸孔,视觉上的确有一种不可遏制的膨胀感。
他一边给他们推行李箱,一边揽着文女士,一开口就是瞎说八道:“我中年人了,能不发福?”
瞅一眼霍祈东,正和苏茂琉说北海道最近的天气,聊着琐碎的家常事情。
苏茂琉老派,一定是要问过他家里的父母如何,霍祈东一一答了,倒是很敬老的样子。
车子从机场往酒店开,就开始下雪。
文女士欣喜,用手去接雪:“老头子你看看这个雪,我好像听人说北海道的雪叫粉雪,看着真好,比文城那点毛毛雪好。”
苏茂琉正在用手机,头也不抬地道:“你上次不是这么说的,你上次说东京的樱花不如文城的好。”
“哎呀,我都忘了。”文女士推推他,叫他不要提了,“你看什么呢?”凑过去仔细看一眼,是古玩店小工发来的消息,“不在几天没事情的。”
“好了好了,就这两条。”苏茂琉发了几条微信,又嘀咕道,“是得省点国际漫游费。”
苏文宣掰松了安全带,扭头跟他们搭话:“生意好吗?”
文女士埋汰老头子:“一年出一件就是生意好,出两件就是相当好。反正进的比出的多。”
“这小半年还行,摆件出的多。”苏茂琉寻思了下,“早知道给你们带点什么,忘了。”
上一次来是带了个檀香木的摆件,苏文宣原先觉得檀香安神,就搁在卧室,结果发现味太冲,别说安神,简直就是要命,只能放到客厅离去。
那客厅,开春还是空空荡荡,后来他在家没事,东买个盆栽,西放个书桌,逐渐塞得满满当当起来。
如今再要擦地板,面积足足比原先小了二分之一。
苏文宣望着车前雨刮器将纷纷扬扬的小雪扫掉,又道:“你们感觉这温度怎么样?衣服带的够吗?不行,我们晚点儿去酒店附近的商场买衣服,穿保暖点。”
“够!”文女士道,“我觉得还行,比文城那个y-in冷的要舒服一点了,是吧老头子?”
苏茂琉两手搁在身前,说了一句:“明天看,应该够。我够了,你妈可以买点。”
文女士怕冷落了霍祈东,又问他最近工作忙不忙,他们来是不是耽误时间等等,霍祈东老老实实回答了。
苏文宣瞧着他今天乖得很,哪有跟自己面前那股子气焰嚣张的样子。
等到酒店,文女士更开心了,定的温泉酒店,每个套间都有户外汤池。
苏文宣同他们定好安排,请他们现在酒店休息,泡汤也行,等下午接他们一起去吃日料。
要走的时候,文女士请他们留步。
“怎么了?”苏文宣看文女士一脸严肃,转身去行李箱里取了个什么东西出来。
苏茂琉见了笑笑,顾自去落地窗边看连绵起伏的雪景。
文女士是对着霍祈东说的:“本来上次来就要给小霍的,忘了。”她自己说着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老了老了,记性不好。”
苏文宣瞧着这阵仗,笑问:“我是不是也回避下?”
“哎哟,你回避个什么?我又不是要拿出个zha弹来。”文女士白他一眼。
苏文宣和她同时笑起来。
霍祈东意识到,苏文宣同文女士的眼睛是蛮相似的。
但文女士的眼睛往上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