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那个中年男子是家里的顶梁柱,如果他倒下了,这个家庭立刻失去经济来源。
这个家庭还有一个婴儿需要抚养,还有一个看上去就全职在家的家庭主妇,如果失去父亲,对家庭而言简直是五雷轰顶。
到那个时候,杜小柔想不辍学,怕是也没有办法了。
风撷辰感觉自己心底最坚硬,但也最柔软的地方被这个女孩触动了。
他无法对那个男人坐视不管。
出租车师傅点着烟,看完了这场大戏,等到杜小柔擦干眼泪坐上车,他手中的香烟正好抽完了。
不过是寻常的医患纠纷嘛,司机想着,发动引擎。
“叔叔,”杜小柔从车窗里探出头来难为情道:“我还有一个忙要您帮我。”
“叫哥。”风撷辰冷冷道。
杜小柔愣了一下:“哥叔叔?能借我点钱么,我没钱回学校了。”
“那你走回去。”
杜小柔:???
虽然这么说着,风撷辰还是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红色钞票递过去:“下次见面还我。”
女孩十分虔诚地双手合十,对着风撷辰低了低头。
“……”她好像把自己当成和尚了。
风撷辰从前台要了纱布与消毒酒j-i,ng,回到801时,苏玉辛已经帮男人止住了血,女人在旁边对苏玉辛千恩万谢。
男人在床上昏睡了过去。
苏玉辛接过风撷辰手里的纱布,将男人头上止血的毛巾拿开,重新用纱布包好。
他的动作十分谨慎,不时用棉签将男人头上爬出来的蠕虫抹去,防止虫子爬到自己手上。
“好啦!”苏玉辛拍了拍手。
风撷辰往男人的方向望去,只见男人额头上用纱布扎了一个完美的蝴蝶结。
“……手艺还不错。”他憋了半天道。
苏玉辛竖起一个大拇指:“好,不愧是我。”
小婴儿在妈妈怀抱中看到那个蝴蝶结,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苏玉辛伸手在小宝宝柔软的脸蛋上捏了一把:“真可爱。”
女人不住地对两人道谢,苏玉辛摆了摆手道:“我们就在807,您丈夫醒来有什么不适感,都可以来找我。”
两人回了房间,苏玉辛仍沾沾自喜道:“不怕他不来找我。”
风撷辰脱下外套,将西装整整齐齐地挂在墙上:“他是自作自受。”
苏玉辛皱眉道:“你怎么这么肯定。”
“在西南,控蛊之人并不会轻易用蛊。”风撷辰冷冷道:“随意用蛊,控蛊之人也会遭到反噬。”
他突然想起,妖管处楼顶的图书馆藏书里,应该有一本控蛊全解。
虽然年代十分久远,但这么厉害的蛊虫,书中应该有记载才对。
他拿起手机点开了现任图书馆管理员——那是一张吸血鬼图的头像,犹豫了片刻又退了出去。
他点开朗月的聊天框,发了条消息过去。
半分钟后,风撷辰的手机响了起来。
“风处长,你都不愿意直接向我下达命令,是已经得手了吗?”
吸血鬼y-in阳怪气的语气从电话那头传来,风撷辰皱了皱眉,戴上自己一年用不上两次的耳机。
“胡大福,”风撷辰的语气稍重了些:“明天去图书馆找到我要的那本书,全部扫描下来做成pdf给我。”
“只有我妈才这么叫我,”吸血鬼在电话那头道:“风处,你怎么这么冷漠,一看就是旱久了内分泌失调。”
“啪叽”,风撷辰面无表情地挂掉电话。
跟这个吸血鬼讲不通,这种满脑子只有黄色废料的西方妖怪真是要不得。
“谁呀?”一双手从脖子后拢了过来,风撷辰浑身一僵,停住了正在解领带的手。
“胡大福想被扣工资了。”风撷辰面无表情道。
他试图从苏玉辛勾肩搭背中挣脱出来,奈何苏玉辛不给他挣脱开,还在他耳旁吐着热气道:“好累哦,明天的拍卖会能不能不去?”
“……当然不能。”风撷辰握住苏玉辛白皙的手腕,试图将锁在自己喉前的双手掰开,他已经心跳加速了。
“没意思。”苏玉辛撒开手,往柔软的大床上一躺,床垫顿时陷下去一个小坑。
“不就是那些百年千年的人参当归,还不如拍卖我呢,我都比他们活得长。”
风撷辰感到有些头痛,但他仍认真道:“不只是药材,也有别的珍稀宝物。”
“前年有妖修将一颗极品火灵石送到拍卖会上,拍出了伞百万的价格。但在寻常人眼中,那不过是一颗普通的红宝石”风撷辰叹道:“因此还有人怀疑这是一起洗钱案。”
苏玉辛饶有趣味道:“那么,谁拍走了这颗火灵石?”
“……妖管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