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种熠收到小沙弥给的纸条之后,急急忙忙打马回到种家,一进门就问:“父亲在哪里?”
门房一头雾水:“昨天晚上家里闹贼,老爷早上才回来,现在正在书房商量事情。”
种熠又是一阵风的跑了,他手里紧紧握着那个小沙弥给的字条,一门心思都是那上面的几个字:“宴家灭门惨案,天知地知种盟主知!”他看见的时候当即脑子就炸了!不知怎的,一时间竟然不敢跟长歌妹妹对视,只想找到自己的父亲问个究竟!
不得不说王纯阳这一招可谓是狠辣的紧,种熠本就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少年,他看到这句话的时候虽然知道给他字条的人不怀好意,但是还是抵不住心中的疑问!
他年纪不大,却并非什么都不懂,但正是因为很多事情都懵懵懂懂才更加害怕!他甚至想到了一个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地方!他怕自己心目中天神一样的父亲在自己心中倒塌!
种熠不管不顾的冲进了种德厚的书房,莽莽撞撞的说:“父亲,我有事情要问你!”
“冒冒失失成何体统?”
种德厚张口就训斥,对站在一边的护院说:“你先下去,贼人的事情就按我说的办。”
“是,老爷。”
那护院对种熠点头,种熠却对自己父亲口中“贼人的事情”这句话起了疑心,但是他还是先问自己最想问的事情:“关于宴伯伯一家的死父亲知道多少?”
种德厚眼神一凝却避重就轻的说:“我让你在无极山庄招呼那些从各处来的英雄少年,你跑回来做什么?”
“今日是宴伯伯一家的七七四十九日祭,我担心长歌妹妹要祭拜宴伯伯,想要陪着她,父亲还没回答我,对于宴伯伯一家的死您知道多少内情?”
少年目光清澈语气却很是执着,种德厚看着小儿子的样子,心中却是想他难道是从哪里听到了闲言碎语?
“红崖镇距离你宴伯伯家这么远,我能知道多少?你宴伯伯家里本身干的事情就招人眼红,连他自己也时常感叹刀口上生活,曾经就跟我说过,假如有一日他横死,希望我能对家眷照顾一二。对于你宴伯伯家为何会遭到灭门,我如今有几点怀疑,但也仅仅是怀疑并没有什么证据,这些事情也得等到武林大会那天和天下英雄豪杰共同商讨。”
随着种德厚的话,种熠心中渐渐感到松口气,也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他竟然在那时候怀疑自己的父亲了,真是太不孝了!他的父亲义薄云天、宅心仁厚,是武林豪杰共同推举出来的盟主,种熠不禁为自己当时那一瞬间的想法感到羞愧!只觉得自己最近因为宴家的事实在有些疑神疑鬼的。
种德厚时刻观察这小儿子脸上的表情,此时见他一脸放松仿佛神游天外一般,板着脸就说:“你今年已经十六岁了,我想着你也是大人了,才让你去招呼那些少侠们,他们一个个比你就大不了几岁,但哪个不是独当一面的武林俊杰?我让你去招呼人家也是想着你多学学他们,你倒好!我吩咐你的事你没做几件,一天天净想着一些没用的事!”
“长歌毕竟是个姑娘家,她在内宅有你母亲照顾的好好的,什么时候轮到你操心了!你宴伯伯是我肝胆相照的兄长,今日四十九日祭,难道我会忘记不成?你母亲一早就派人跟她去白马寺了!都是你母亲把你惯坏了,让你在内宅厮混,整日里不干正经事,就想着胡闹!我迟早要给你上家法!”
种德厚在种熠跟前十几年如一日的板着脸,积威甚重,此时种德厚如同以往一样训斥他,种熠被说的呐呐的低着头挨训斥,半晌听到他说白马寺才想起来自己手中那个字条,赶紧拿出来给种德厚:“是有人给我一张字条我才赶紧回来的。”
种德厚不经意的结果种熠双手奉上来的字条,只看了一眼就训斥他:“这么大的人了听风就是雨,要是有人跟你说你不是我亲身儿子,你是不是也要回来问问我?”
种熠立即嬉皮笑脸的说:“那哪能呢,我和父亲一看就是亲生父子!”
种德厚和很多男人一样,对自己的儿子将打是亲骂是爱这句话执行的彻底,尤其是这个跟他容貌有七分相似的小儿子,虽然见了他就唬着一张脸,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小儿子他宝贝的紧,此时见他嬉皮笑脸说这句话,他自己先忍不住笑了。
这一笑父子俩都放松了不少,种德厚乘机问:“字条是谁给你的?让你这样不管不顾的回来问我?”
种熠听了这话也是愣了,对了,给他字条的人是谁?
“是个七八岁的小沙弥,说是姓吴还是什么,当时我跟长歌妹妹说话,一看到这个字条以为父亲知道什么却瞒着我,就……”
在他的诉说中,种德厚的脸色变得越来越慢看了,种熠也慢慢说的有些结结巴巴,此时此刻他自己也意识到自己说话做事实在有些冒失了,就因为一张莫名其妙的纸条,他丢下长歌妹妹自己跑了回来,甚至还跑过来问自己的父亲,更是因为一个陌生人质疑自己的父亲……
种熠忍不住有些愧疚的看着种德厚:“父亲,我……是我冒失了……”
到底是自己的孩子,种德厚不忍责备的太过,但还是说:“以后遇事要冷静,多思考,不能听风就是雨,万一下次人家把你骗到危险的地方去怎么办,你得有自己的判断,哪怕是你亲近的人也不能冲动。”
“我知道错了,父亲。”
“行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