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流寇无论在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崩溃了!
生理上崩溃是因为跑不动了,心理上崩溃了是因为官军太狠了,追上就杀。
投降!投降不杀!官军向来如此!
于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流寇选择了投降。
官军大失所望,奶奶的你们倒是跑啊,你跑咱才有银子赚不是?一群没用的孬货,动不动就投降,断弟兄们财路!
投降不杀,这是三边剿匪的铁律,所有官军都知道这一条。
有些胆大地官军偷偷杀了几个投降的流寇。一是因为怒气冲脑,想为弟兄们报仇。二是想多赚些快外。
不过顶多也就敢偷杀三五个,不敢成片杀。
官军足足追杀了接近一个时辰!最远的追出了二十几里远!
最后,这两万多流寇,只有五千多跑回了黄龙城。
当曹文诏、洪承畴以及从韩城出来的夏培成等人的援军赶到时,战斗已经基本结束了。
洪承畴乐见其成,韩城保住了,这对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而曹文诏大失所望。好不容易有机会统领一万骑兵,却光绕弯了,什么都没干成!这可是一万骑兵哪,要是能早点赶到,怎么也能再留下高迎祥部两万人!
打扫战场,清点战果。
这场埋伏战,官军损失了一万两千余人,而高迎祥部则被杀两万一,投降八千!
贺人龙虽然没有完成阻截高迎祥的任务,但他确实已经尽力了。让两万人去拦截六万大军,而且还是在敌方已经提早的情况下,要是换个将领,也未必能有他做的好。
“贺将军,辛苦了!”秦书淮走到贺人龙跟前,由衷地说道。
贺人龙原本坐在地上,一下子站了起来,冲秦书淮拱手道,“秦少保言重了。倒是少保奋不顾身救末将于重围之中,此救命大恩,末将无以为谢!”
之前他认为秦书淮一个人冲进重围来救他们有些鲁莽,但是在秦书淮一人一剑轻松灭掉对方那十几个弩手之后,他就完全颠覆了自己的想法。
天底下,原来真的存在这种万军丛中来去自如的人!而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人除了勇冠三军,还智计无双,从黄台吉到杨鹤,这些人精中的人精,竟没一个是他的对手!
他号称“贺疯子”,平日里也自视甚高,此时却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了敬畏的心理。
秦书淮对贺人龙寒暄了几句,然后查看了下张啸的伤势。张啸的小腿被贯穿,看样子没个一俩月是好不利索的。
拍了拍张啸的肩,秦书淮打趣道,“老张,你这功夫还得练哪。上小成境了么?”
张啸憨厚地一笑,“上是上了,不过也只是刚到小成境九等。属下资质愚钝,因而进展稍慢,请帮主责罚。”
“行了吧,都伤成这样了,我可下不了手。”
“呵呵,属下这次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帮主了呢。”
“这次回去你就闭关练功吧,我也没空每次都来救你。”秦书淮笑道。
曹文诏、贺人龙等人听了都一脸懵逼。
啥玩意儿?听他们意思,好像小成境九等还很弱?娘的,在咱们大营,但凡上了小成境的,哪个不是当宝贝一样供着?
大军休息了下,开拔回韩城过夜。
到了韩城之后,韩城城守左光先亲自出城相迎。
这时,一名参将来问,俘虏怎么安置?
秦书淮听了,反问一句,“那些俘虏还没死?”
来问的参将一头雾水,什么叫俘虏还没死?要是死了那还叫俘虏吗?
秦书淮停住了脚步,然后大吼一声,“全军集合!”
他身边的贺人龙、曹文诏、李敬亭、洪承畴、夏培成等人都先是一愣,然后迅速召集自己手下的士兵,全部于韩城西门城下集合。
城头上的守军也都好奇,纷纷探出头来。
数万大军肃然而列,气氛压抑而肃杀。
无数火把点起,城下亮如白昼。
秦书淮道,“把俘虏带上来。”
很快,八千俘虏被齐齐地带了上来,黑压压地一大片,蔚为壮观。
这些俘虏大都满脸无所谓,只有那些新兵蛋子才有一脸的恐惧,遭到了“老一辈”流寇的无情嘲笑。
不就是投降嘛!大不了重头再来。
明亮的火把,将他们脸上的那有恃无恐的表情照的分外清晰。城头和城下的官军士兵,见此无不怒火烧心!
弟兄们尸骨未寒,难道这就又要放他们走了吗?他们一走,转眼可就又奔高迎祥去了!
秦书淮骑着马,来到这些俘虏跟前,语气平静地道,“你们都听着,本少保知道你们现在一个个心里在想什么。投降官军,只要声泪俱下地认一番罪,再签个文书,你们就会被遣回原籍,然后可以重头再来是吧?”
“你们每个人都有一万个理由,来证明你们做贼是多么的迫不得已是吧?”
“所以当你们的屠刀举起,砍向无辜的百姓,砍向官军的时候,你们不会有丝毫犹豫是吧?”
“我听过你们当中流传的一句打油诗。做贼是个好买卖,逍遥快活又自在。只要杨鹤总督在,朝廷不会亏待咱,本少保没背错吧?”
八千被俘的流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隐约感到了一丝不妙。
此时,却听秦书淮如炸雷一般厉声道,“可惜!现在杨鹤死了!三边,由本少保说了算!你们听,韩城内外有多少战死的弟兄在哭泣!你们看,城墙上下的有多少血迹还没有干!本少保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