驶向王宫的车队很多,早到的人在宫门外找个地方安静地待着,哪怕是见到熟人也只是微笑地点点头,而不会凑到一块攀谈。
今天跟平常上朝不一样,定亲典礼上长公主需要祭拜先祖,宾客们一起做个见证,因此典礼之初是肃穆的。
丁家的车队在府卫的护送下抵达宫门外,自有禁卫军带丁馗来到宫门前的首位上,连丁起都要排在他之后。
约在上午七点左右,王宫内晨鼓响起,王宫正门两侧的九曲兵道中快速跑出两队禁卫军,将门前广场围起来。
每名禁卫军手上持有一面王旗,每一面王旗代表着历史上的一位君王,除了开国大帝少典罴外,少典国历任国王的专有王旗都亮了出来。
据说这么做可以吸引永恒圣堂中历代君王的神魂关注,是少典王室祭祖仪式的第一步。
晨鼓在持续敲响,鼓声停止前宫门广场上的人不能随意走动,这个时候国王正带领王室重要成员前往殿前广场,谁要捣乱谁就是图谋不轨,禁卫军可以当场斩杀。
在一大早敲鼓是少典王室的习惯,是少典罴在就任国王后不久立下的规矩,他提醒自己早上起来要抖擞精神应对国事,后来要求子孙后代都要照做,谁不敲晨鼓谁就是懒惰的君王,元老院就有权对其弹劾。
大约在一炷香后,鼓声终于停息,八名身穿全新衣甲的宫廷侍卫推开王宫的正门,太尉少典璜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出来。
“今日,长公主少典鸾与护国侯世子定亲,大王特此祭告先祖,邀请大家前来做个见证。”少典璜站在最高一级台阶上喊道,“现请大家随我一同入宫。”喊完看向丁馗。
丁馗抬步走向宫门左侧,丁起、龙燕等跟在他的后面;以杨肇为首的十大公爵则走向宫门的右侧,后面按品级跟着各路贵族。
今天的宾客分两种,第一种是王室请来的,第二种是丁家请来的,如果王室和丁家同时发出邀请,还是算王室请来的。第一种宾客跟随杨肇走右边,第二种宾客跟随丁馗走左边,次序严格按身份高低排列。
丁家人算半个主人,所以他们能排到左边的前列。
议事殿的殿前广场是王宫里最大块的空地,少典国的大型典礼全都在这里举行。
广场上已经摆满各式各样的祭祀用品,显然是昨晚连夜摆上的,种类繁多的祭祀用品要分门别类地摆放好,至少花费数个小时的时间,想早上起来才摆根本来不及。
宾客们分列广场的左右,由于祭祖仪式耗时甚长,王室十分人性化地给观礼宾客准备了座椅,免得让宾客在这里站一个上午。
少典璜带宾客们进来后,不等他们坐好,自己就走进议事大殿。他要跟随国王一起祭祖,不能跟宾客一样坐着看。
少倾,一群人有秩序地走出议事大殿。国王少典丹、王后唐琼、王妃澹台玥、长公主少典鸾和王子少典封走在第一梯队,太尉少典璜带着其他相关王室成员走在第二梯队,这里就是出席定亲典礼的全部王室成员。
内侍王总管一溜小跑,跑到位于广场中央的一个高台下面,扯着嗓子喊道:“祭祀开始!”
一场冗长的祭祀仪式在少典丹的带领下展开。
少典王室的祭祀仪式分大祭和小祭,无论哪一种都非常隆重而繁琐。
今天进行的是小祭,一样有六六三十六个大步骤,每个大步骤下面分三十个小步骤,合共是一千零八十个小步骤。
在旁边观看的丁馗汗都流出来了,“这还是小祭,大祭会是怎样一个光景?那不成要进行一天的时间?”
祭祀过程中观礼嘉宾还是不能说话,丁馗有什么想问的只能憋在肚子里。他的目光多次落在未婚妻少典鸾身上,那位不足十八岁便已国色天香的长公主气质非凡,而且透露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一定是她!哼哼哼,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吔,眼珠子偏过来了吧;哟,就是不看过来啊;装,你就继续装吧,此地无银三百两。
丁馗越来越确定少典鸾就是某人。
太阳慢慢爬到天空的正中,端坐在所有人的头顶之上。
少典丹终于带着王室成员走上广场中央的高台,将一份写得密密麻麻的金纸放进悬空的火盆中点燃,至此,整个祭祀仪式宣告完结。
少典璜从人群中快步走出来,取代内侍总管的位置,大声喊道:“恭请大王入殿!”
少典丹微笑着朝左右两边点头,直到跟每一位宾客有过眼神交流才走下高台,领着一众王室成员返回议事大殿。
等王室成员走完,少典璜又喊道:“有请诸位宾客入殿!”
左右两侧排头的丁馗和杨肇起身,整理好衣冠,在宫廷侍卫的指引下,带领各自的队伍鱼贯进入议事大殿。
议事大殿中的站位跟外面不同,分为内圈和外圈,内圈是国王的直系亲属和丁家的人,外圈就是其他王室成员和观礼宾客。
国王当然坐在他的王座之上,长公主和少典鸾和王子少典封则乖乖地站在他身后两侧。
这时少典鸾的双眼才不时瞄向丁馗,但目光绝不与丁馗的对碰。
丁馗一本正经地站在国王左侧下首,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目不斜视,一丝不苟地执行驸马应有的标准仪态。
太尉来到大殿之中对国王行礼,而后说道:“有劳大王给来宾致辞。”
“今日是孤的爱女与护国侯之子定亲之日,很高兴……”少典丹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