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训练营,一队准战兵在进行跑高梯训练。
一座距离地面二十余米的高梯,仅四十公分宽,每隔半米有横杠,在上面行走尚且不易还要奔跑就更难了,稍有不慎跌下来起码是个轻伤,弄不好还会断手断脚。
果然,一不留神就有人摔了下来。
排队的士兵冲上来几个人,查看队友的伤情。
“不行,要送去伤兵营,他的腿摔断了。”一位队长模样的人说道。
“唉。”“这么不小心啊。”“好好修养一阵子吧。”“下次考核你赶不上了。”
几个伤兵的熟人围了上来,有的出言安慰,有的替他不值。
“不练啦!不能再这么练下去啦!”
突然有一个士兵在大喊,惊动了整队人。
队长斥道:“萧明宇!在这鬼叫什么?一个月前你为什么不退出训练营?今天在这里乱叫!你想去督导处吗?”
“别拿督导处来吓唬我,我不干了还不行吗?
我不是来送命的!
没等我们上战场就在这里送命,侥幸这里死不了,到头来还会死在丁城主的敌人手上。
左右都是死!我现在就走!
你们有没有跟我一起的?
趁早走人啊,督导处难不成杀了我们?”
萧明宇越说越激动,挥舞双手号召队友一起走。
“你!”队长指着萧明宇,本想怒骂一通却突然停住,双眼看向一旁,“龚处长,我,属下可以解决这里的事。”
一名面目清秀四肢粗壮的青年仗剑走来。
“真能解决?集合吧。”龚处长语调淡然地说,听不出一丝火气。
“全队集合!”队长立刻下令。
正在排队的、围观萧明宇的和高梯上的士兵统统列队集合,只有萧明宇站在原地不动。
萧明宇的脸色变了数遍,最后硬着头皮说:“我现在不干啦!什么处长也管不了我,城主大人不能花钱买我的命!”
龚处长身形一晃,手中长剑亮起赤红色的光芒,直刺萧明宇的胸膛。
“大人!”队长瞪大双眼,来不及阻拦。
萧明宇双手紧紧抓着剑身,低头看着刺入胸膛的剑尖,“你,你,你怎么敢,噗!”喉咙涌上一股鲜血,没压得住全喷出来。
“其实你完成所有的训练,我这一剑要不了你的命,例如这跑高梯,足以让你闪过要害,顶多刺中你的肩膀。”
龚处长慢条斯理地说:“要不要退出训练是你的自由,你本该在训练结束后到督导处找我,而不是在这里大呼小叫。
新兵萧明宇违抗上官命令,拒绝训练,谎言惑众,扰乱军心,聚众哗变,数罪相加罪大恶极,督导处判处你,死罪!”
现场鸦雀无声,集合好的士兵们目光闪烁,但没人出来替萧明宇出头。
“龚大人,这。”队长一脸为难。
唰,龚处长抽回长剑,萧明宇眼一闭头一低,往前扑倒。
“此事我会向钟统领汇报。”萧处长说完转身来到士兵队伍前,“刚才你们都看到了,你们走进军营的第一天,学习的第一件事就是军规,在你们脱下军装离开军营前,军规是你们一切行为的准则!
那人无视军规自然是这个下场,谁有跟他一样的念头,可以在休息的时候到督导处找我,讲清楚你们的理由,我会跟统领大人反应,是不是让你们离开,统领大人自有决断。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大声点,听不见!”
“听!清!楚!啦!”
“很好。”龚处长看了一眼大队长,“尸体留在这,我会让督导处的人来处理。”
钟为一脸不满地看着远远走来的龚处长,手下的人已经跟他汇报了刚才发生的事。
“龚勒!你怎么当着那么多新兵的面杀人?”
“统领大人,属下只是履行自己的职责。萧明宇的事情不是个别事件,近日来在训练营发生了好几起类似案件。属下以为最好通知安全局,眼下局势愈发严峻了。”
龚勒是丁馗派来当督导处处长的,巨羊城有督导部,类似于军法部的角色,下面有督导处、督导队和督导组,专门监督私军履行军规,战时也有督战的职责。
“要杀你也该知会我一声,然后全营通报他的罪名,再杀也不迟。”
“只有当场杀之才能镇得住场面,属下是新来的,新兵们也怨不到您的头上。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属下亦是迫于无奈。”
龚勒在训练营的职位低于钟为,可他的顶头上司暂时是丁昆,钟为只有抓住他的错处通知丁昆才能处置他。
“督导处有督导处的规矩,训练营有我的规矩,总之日后在没有告知我之前不能随意杀人!”钟为很不高兴。
“大人有吩咐,属下尽量遵守。”龚勒没有跟钟为硬顶的意思,可他未必会真的接受,在巨羊城他只听两个人的,一个是丁馗,另一个是丁昆。
下午时分,距离收市还有一段时间,胡寡妇却在给护国草药店上门板。
“胡千氏,这么早关门是有急事要办吗?”街对面走来一人,一手捏着长须一手摇着折扇,正是所有商人见着头疼的税局局长。
“您好,费局长。”胡寡妇放下门板,转身迎接费则,“进去坐坐吧,您是凑巧经过还是特地来我的草药店看看?”
“呵呵,可以两者都是。”费则的话模棱两可,“生意不错嘛,存货也清得七七八八了。”
护国草药店里的货架是空的,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