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瑾动了动笔,将纸上的“对赌”和“股份”划去,回头看向温庭远,“这两样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其他的加起来,到我穿过来前,super seven总共亏了一千三百六十多万。咱俩他乡再相逢也是缘分,零头我给你抹了,就算一千三百万好了。”
温庭远苦笑了一下,“谢谢您嘞。”
“然后……”楚怀瑾想了想,不是很确定地说道:“以大宁当前的物价水平和白银的购买力,一两银子,相当于c国的一千块钱?”
温庭远自然比不是做皇帝就是做白菜的楚怀瑾,要对宁朝的民生了解多了,这又事关欠款的数值,他赶紧纠正道:“应该是大约一千八百块。”
“哦。”楚怀瑾在纸上算了一下,“我还是给你抹了零头,就算这个数好了……”
楚怀瑾说着,在纸上写下“7200”的字样,又看向温庭远,“不算俸料、职田和灰色收入什么的,你爹温尚书,一年的俸禄是多少来着?”
温庭远看着那熟悉的阿拉伯数字,恨不得他从没上过小学数学课,耷拉着脑袋回答:“白银九十两吧。”
楚怀瑾把毛笔放回笔山,拍了拍手,冲着温庭远用亲切、鼓励地口吻说道:“这么说,等你做了户部尚书,再不吃不喝地攒上八十年,就够还我钱了。放心,朋友一场,我不算你利息的。”
“小楚总你是认真的?!”
才刚到二八年华,就因为前世因缘,而背上了七千二百两银子巨额债务的温小鲜r_ou_,按住了开始抽痛的太阳x,ue。
在这世界上,再没有比他更惨的老乡相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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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男团出车祸是意外,对方肇事人要负全责,再加上这都从现代穿越到宁朝了,楚怀瑾自然是没真想着,要让他家的ace赔他银子。
他就是,想借着这个旧债,敲打一下他这位七千二百两银子的债务人,让他别跟前世一样,总是替封晏舟冲在反帝党的第一线。
“少寒你都到了大宁朝了,还肯认欠我的钱,也算是够兄弟了。”楚怀瑾捶了一下温庭远的胸膛,冲他扬眉一笑,“那我也得够兄弟,这债……我就不管你要了。但欠我的这笔人情,你可给我记住了哦。”
“谢了,兄弟!”温庭远总算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你放心,就算你没全免我这笔债,就冲小楚总你当初帮我们团全员解约的知遇之恩,我也得好好报答你啊。”
然后他又咧嘴一笑,“不过在这宁朝,应该也还是我抱你的大腿。”
“我那个皇帝当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是你这个户部尚书的大腿,比较粗壮。”楚怀瑾说着,又叹了口气,“不过,封大摄政王这辈子也不知道都在发什么疯,说不准咱俩的船,都得翻。”
楚怀瑾说完,就看到温庭远一脸愕然地看着他。
“你……您这都是说的什么和什么啊?”温小鲜r_ou_惊了。
“……难道你没有重生吗?”楚怀瑾也惊了。
“这里怎么还有重生的事啊?!”和前债主认亲以来,不断被刷新世界观的温ace,真的快要大脑容量不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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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怀瑾花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跟温庭远大致讲了一下前世曾经发生过的事。
当然,楚少帝和封大摄政王之间的那些恩恩怨怨,都被他跳过了。
“所以……”楚怀瑾最后推论道:“你也是这一世才从现代过来的,上一回不是你?”
“应该是我。”温庭远沉吟地说道:“按你说的,这个所谓的重生,是从去年的五月开始的,那个时候我早就已经在宁朝了,所以应该都是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在重生者的行列中。”
温庭远又问楚怀瑾:“除了你,还有谁也是重生者?”
楚怀瑾说:“就目前我所知的,太子和镇南王都是,我那个十一皇弟,可能也是。”
温庭远听他这么说,面上显出了明显的失落,“唉,我之前看自己又是穿越者,又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还当我会像个什么科举文的男主。谁知道……这大宁都要被人重生、穿越成筛子了,是本乱世风云为主线的书,我就是一个小配角。”
关于大宁快被重生成筛子这点,楚怀瑾更无奈,“你好歹还是个重要配角呢。我这个炮灰又要瞒着太子,前世是我躺赢;又要瞒着封晏舟,我这小傀儡也重生了;还得防着楚怀洲那个弟中弟,要弄死我……唉,我太难了。”
这俩难兄难弟愁眉苦脸地对着叹了口气,还是温庭远先振作了起来,给他的前老板分析局势。
“虽然小楚总你说镇南王他j-i,ng神不正常,可我也和他接触过几次了,我觉得他至少智商还是非常在线的。要不是这样,我也不能这么快就决定和温家背道而驰,转投到他门下呀。至于他现在自请削藩,说不准人家还留着后手,我们暂时也不必惊慌。而且……”
温庭远停顿下来,又深思了一会儿,才说道:“就算朝廷真的把南郡收了回来,镇南王作为第一个、又是主动请辞的藩王……你爹,哦,你现在这个爹,就算是为了安抚另外三个藩王,给他们立榜样,也不会亏待他。除了保留亲王的称号,恐怕还会给他封个不低的官职。”
说到这,温庭远做出了最后总结:“所以,只要其余三藩还在,就算是龙椅上的人换了,封王爷这条大腿还是稳的,只是他还能不能像前世一般只手遮天,再推你上位的问题。”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