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的意思。不过面对这样楚楚可怜的素云,却说不出口,就撒谎:“我不知道。”
谁知素云偏偏有看穿人心的本领:“你骗我。”
“殿下,我怎么敢!”符雅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要装了!”素云道,“前年我娘的船怎么好好儿的就沉了,你一定知道。可是你也不肯告诉我。你不告诉我,也我会晓得的。大家都说……”
符雅赶紧捂住她的嘴:“我的小祖宗,这可不能混说的。会掉脑袋的!”
素云愤然一巴掌拍在她的腕子上:“我以后都不要理你了!”说罢,转身跑开。
符雅怔怔的,也不知后来做了些什么,浑浑噩噩如同在梦里,不停的被水淹,不停的听到宫女们临死的哀嚎。真的,那一天韩国夫人乘坐的船上,只有她一个生还。只有她一个生还!不过,其他人都是两年内陆陆续续死掉的,最终也有轮到她的一天。
眼下对于性命的担忧显得十分多余。樾军围城,京都随时会陷落,这消息早已经传进宫来,时间越久,就越显得无望。能逃走的人走逃走了,不能逃走的——譬如被血统所累的公主们,还有被皇后牢牢看住的妃嫔及大宫女,只有等待殉节那一刻的到来。
符雅听到母亲染病的消息,打算着:既然活不成,能给母亲送终也是好的。便欲向皇后求个恩典,好回家去。偏偏就在这一日,朝阳来找她了。别看她俩的年纪差了五岁,但符雅少年老成,算是朝阳的闺中密友,许多无法和年幼多病的妹妹说的话,朝阳都会跟符雅说。
“你知道么?”朝阳道,“有人率众抵抗樾军了。说不定凉城有救呢!”
“公主哪里听来的?”符雅惊讶,“不是说城里的士兵早就跑光了么?这几天连守卫皇宫的禁军都没了踪影。”
朝阳道:“还有顺天府和刑部的一些兵丁,禁军和护军也有一些,另外还有招募的壮丁。翰林院的一位文官将他们组织起来,一到夜晚就偷袭敌人,扰得敌人不得安宁。而白天的时候,这位文官就叫了歌姬舞女在城楼上载歌载舞,迷惑樾军。我听说,樾军因此以为我们城里伏有重兵,都不敢轻易攻城。”
“当真?”符雅早在书里看过空城计,没想到还真能派上用场。
朝阳道:“有宫女逃出宫去,就听到这消息。后来我使人去打听,果然不假。这位文官名叫程亦风,还是探花出身呢!没想到国家危急存亡的关头,武将跑了个干净,倒要这一个文弱书生顶上。”
符雅再怎么老成,毕竟还是个小姑娘,立刻就对这出空城计产生了兴趣。
朝阳又接着道:“许多逃出去的宫女,现在又说多半有救,就回来了。她们都商议,国难当头,既然自己无法上阵杀敌,总可以为士兵提供饭食。所以大家都在各宫的小厨房里偷偷准备着。我打算把皇后娘娘赐的白绢拿出来,明日送上城去,可以给士兵做包扎伤口之用。”
“公主原来还是个女中豪杰!”符雅点头笑道,“符雅这就帮你把白绢找出来——御药房里现在也跑得不剩几个人了,回头我再帮你拿些金疮药出来,明日一同送到城上。”
朝阳笑道:“谢谢。”便翩然离去。
符雅按吩咐准备了那些东西。只是这一晚怎么也睡不着,就想看看那空城计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好奇心驱使着她,悄悄的溜出房——宫殿里黑压压,静悄悄,连个巡夜的都少见。外面的战乱,给了她走出禁宫的机会。也不晓得从哪里借来的胆子,连灯笼都没有,只凭着月色,她一直走到了北门。
到北门还感觉不到战争的气氛——按说樾军就在城门外,但是黑夜里,寂静如死。城楼也不见灯火,丝毫不像有人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