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因为要狩猎,比去的时候花费的时间多得多,天黑了他们还没有走出森林,浩然扬着脖子往天上看,因为春天刚刚来,树木刚刚发新枝,头顶的那片天空还没有被巨大的树冠遮蔽起来,透过那些干瘦的枝蔓,天边那棵星子若隐若现。
刚刚入夜的森林里很安静,夜行客们还没有大肆登场,r_ou_r_ou_的脚步声在这样的寂静中非常的清晰。
那是刚刚开化的泥土承受不住r_ou_r_ou_的体重,一爪一爪踩下去都会陷进去很深。
浩然慢慢握紧了拳头:就算是废物,也有活下去的权利和自由!
再回到驻地,所有人都发现浩然变了,他闲没事不再琢磨着编个席子倒腾点好吃的,而是开始挎着当初装r_ou_r_ou_后来装鸟蛋的摇篮四处乱走。他把他能去的地方的泥土装在摇篮里带回来,再然后慢慢的,院子里靠着花墙根下开始出现一排排大嘴巴大肚子的土捏出来的东西。
这个七口之家一下子热闹了许多。
经常会有莫名其妙的“啪”“哗啦”“咣”这样的声音出现在院子里,r_ou_r_ou_发现他老妈一下子变得敏感起来,一旦院子里发出这样的声音,他就会像被咬了似的马上跳起来冲出去查看,从院头走到院尾,非得把所有的大嘴巴大肚子玩意全部看过一遍才算完,而且他还不是走马观花的看,他会在走着走着的时候忽然蹲下来,把一个玩意捧起来瞧上半天,当然有时候也捧不起来,他的手一伸去,那玩意就发出好大的“哗啦”一声响,碎在他老妈的手里了。
每到这个时候,r_ou_r_ou_都能感觉到他老妈的心情变得很不好,蹲在那里半天都不站起来,脸上的表情也很奇怪,好像很难过,又有点咬牙切齿。
r_ou_r_ou_很伤心,自从有了这些东西,他老妈再也不去摸他的脑门拍他的屁股拽他的尾巴了,r_ou_r_ou_很寂寞很失落。不过鉴于他老爹他二叔他三叔更失落更寂寞,r_ou_r_ou_又觉得他其实还算好的,至少因为年轻的关系,他还没长大,那些成年之后的属于第五条腿烦恼,嗯,他还没有!
嗯,不过老爹的热闹也不是那么好看的,一个不小心就被迁怒了;二叔的热闹也要很小心,否则什么时候被他算计了都不知道;但是,还有三叔嘛,黑三叔的热闹很好看,而且看了也白看,不会被修理,也不会被偷偷算计,r_ou_r_ou_看得光明正大。
又是一天入夜全家吃饱喝足无所事事时,浩然罕见的没有去看他那些泥塑的瓶瓶罐罐,仰躺在帐篷里发洋呆。瓷器是用土烧出来的这是个人都知道,但是什么土能烧出来,浩然是一点也不知道,依稀记得小时候玩泥巴也能捏出个形状,但是真的动手和泥去捏,一切就不是那么简单了。泥塑胚子十成十都在晾干的时候出问题,要么炸裂,要么出龟裂纹,一个来月下来,竟然连一个能扔到火里去的胚子都没捏出来,浩然觉得自己的耐x_i,ng正在火速退散中。
我到底行不行,我的想法到底有没有问题?这种自我怀疑充斥着他的脑袋,浩然知道这样不行,他必须得把这些负面的情绪清理掉。
在纪浩然忙着跟自个作斗争的时候,r_ou_r_ou_那双j-i,ng于夜视的大眼睛敏锐的察觉到一丝异样,正从远方以极快的速度奔向他们营地。
r_ou_r_ou_把尾巴往后腿间一夹,火速窜起来把自己藏到帐篷背后,和帐篷里他老妈只有一皮之隔的位置去。
春天来了,花都开了,黑地得得瑟瑟的叼着一篮子野花,野花下面盛满了惊喜,一头扎进帐篷里去。
唯一的光源在帐篷口,浩然逆着光眯了半天眼睛才看出闯进来的家伙是黑地。可是黑地的嘴怎么这么长?被打了?脱臼了?下巴颏掉下来了?浩然在惊慌中光速窜起来,这才发现某个二字是送礼来了。
把篮子接下来,黑地的嘴立刻恢复了原样,浩然一手拎篮子一手拍胸口,“可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怎么了呢?”
黑地不明所以,呜了一声把脑袋蹭过来,浩然便跟着很顺手的抱了抱他。
蹭过了抱过了,这个亲昵的小理解就算作完了,浩然等着黑地自己退开,脑袋里自顾自的继续跑马,跑了一圈转回来,咦,黑地怎么还在蹭?
好吧,那就再抱一下,浩然非常的好说话,反正他手里也没什么东西,抬抬胳膊也不费事。
抱完,呃?
……
“黑地你脖子抽紧啦?”
r_ou_r_ou_在帐篷后面笑到打跌。
但有时候,这样的殷勤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尤其当对象换了一个的时候。
“我知道了,知道了,知……了,……你你你高抬贵尾,我不碰了不碰了,我放下还不行吗……啊……”浩然被堵在花墙一角,惨叫的像被剁了尾巴的猫。
然而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金鬃的尾巴高高抬起,他刚刚已经把一个自然碎裂的瓦罐碎块二次破坏砸得稀巴烂了,现在高高举着对准另一只还完好无损的泥盆,威胁的意味相当浓厚。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浩然是丈二和尚,也没工夫找脑袋了,先安抚了这位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