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深的羁绊,则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也许是在尼泊尔,为了引开恶灵,她一个人冲出去的那一瞬间,她没有想过要向别人求援,拼尽自己的全部,想要牺牲自己,换取其他人的平安。
明明这样的事自己也常干,不知道怎么,落到岳悠然头上,就会觉得特别怜惜,也许正是因为自己经常这样做,他才不愿意看见别人也这样,深深的希望她能摆脱这样的事情。
毕竟他与同事一直以来受到的就是这样的训练,而他们的愿望,是希望像岳悠然这样的普通人能过得平安快乐,不需要像自己一样玩命。
“我这不会是发神经了吧。”叶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苦笑着。
忽然,叶波听见了轻微的破风之声,那是箭矢离弦而出的声音,这里只有一个人用箭,那就是沙家的小鱼儿,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她也没有出声示警,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来犯之敌并非人类。
叶波忽然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大,人类无论再玩出什么花样,也都有限,但是恶灵那就不一样了,虽然不至于全能到完全碾压人类,但是,这些来无影去无踪的生物电波,总归是让人烦恼的一种存在,特别是像他这样阳气极盛的男人,长这么大,从来就没有遇到过任何与不可思议事件有一丝丝关系的事情。
小时候,曾经在学校里听见许多校园灵异事件,也听同学绘声绘色的描述晚上在厕所、在宿舍、在小树林看见了飞来飞去、飘来飘去的东西,听见了哭声、听见了笑声……对于这些不科学的事情,叶波全部都予以唾弃和嘲笑,并说那是男生故意讲给胆小的女生听的,就是存心想要吓小姑娘,让她们害怕,这样就有机会在女生不得不走夜路的时候,有机可趁,顺便做个护花使者什么的。
虽然那些遇到灵异事件的同学都赤眉白眼的急急分辩,指天看地的发誓赌咒说确实是自己亲眼所见,但是叶波还是不为所动,甚至还陪着信誓旦旦说听到好几晚凄厉女鬼哭声的同学一起去他听见鬼哭的地方守着,说来也怪,凡是他陪守过的地方,从太阳落山再到太阳升起,都再也没有发生过任何异常的情况,这更证明了他的观点:“一切怪力乱神都是不存在的,都是编出来吓人的,都是毫无意义的无聊之举。”
从尼泊尔开始的遭遇,让他这几十年来坚定的无神论产生了动摇。而且,曾经他认为,事情交给处理这件事的专家就好,不相干的人不要跟着凑热闹,反而让专家束手束脚,不会玩枪的人就不要贸然撞入枪战现场,不会打的人就不要企图制止两个不良社团体的械斗。
但是现在,他明明也不是驱灵捉鬼的专家,甚至都感受不到任何灵体的所在,心里却按捺不住的想要冲出去,与同伴并肩战斗。什么冷静什么逻辑判断,统统被丢到了九霄云外。
他无奈的发现自己竟然也会有了与理x_i,ng毫无关系的冲动,这是很危险的,原本站起身的叶波,站在房间里天人交战了几十秒,终于还是决定坐了下来,现在他出去根本就是毫无帮助,说不定还会碍手碍脚,影响小鱼儿的发挥,想想被那个牙尖嘴利的长发美女一通嘲讽,简直可怀极了。
简陋的房子隔板与地板都很薄,楼梯上有人走动,在房间里都能感受到。小鱼儿跑过之后,忽然又响起一阵脚步声,是小鱼儿跑回来了,这个尖利声音叶波实在太熟悉了。她在走廊里大喊了一声:“叶波,快走!”
与此同时,叶波脚下的地板在微微颤动,人,是人!有人来了,而且不止一个。
此时会跑来的,当然不会是热情邀请他参加欢迎宴会的人,叶波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真有本事,来得这么快……”连胡子都只刮了两下而已,这些老对头真是太不识相了。
叶波不急不忙在水龙头下冲去肥皂沫,伸腿跨出窗户,隔着那条死胡同,有一个只有一层的建筑,与叶波的房间高度大约相差两米高,距离约有三米。只要轻轻一跳,就可以过去。
他推开窗户时,那块早已摇摇欲坠的玻璃不负众望地脱离窗框,砸在地上,清脆一响之后,粉身碎骨。
“希望这块玻璃我能赔得起。”叶波一面自言自语,一面完全没有留下来赔偿的意思,干脆利落的跃了出去。
当叶波落在那幢房子的屋顶上时,他房间位置骤然响起了枪声,来人先用冲锋枪打了一圈招呼,然后一脚踹开房门,又是一番子弹飞舞,枪声停息,硝烟还未散去,对方已经发现窗户大开,窄小的房间里空无一人,叶波早已不知去向。
来人冲到窗边,隔窗望去,看见对面小屋的屋顶上有一个大洞,而远处有个当地人拿着一柄扫把,边骂边追着另一个人,已过了两个街口了。
持枪的人冷冷一笑,好像完全不在意叶波逃走的事情,他抬眼望着本地那幢最高的建筑物,专供游客旅行团的高级酒店,酒店的招牌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端起手中的冲锋枪,瞄准着酒店某一处,瞄准镜里出现了来来去去的游客,冷冷的自语道:“你会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