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下人按时送来三餐,晚上还送来洗澡水,兰子杭一直没露面,也不知他们起疑心了没有,严公子说得不错,这样不是长久之计,总得想法离开才好,可是,把兰大公子带着走?他……肯不肯哪……
桌上油灯慢慢暗了下去,陈秋起来加了灯油,挑了灯芯,见兰子杭睡梦中似觉痛苦,皱紧了眉,忍不住用手指轻轻给他抚开,摸着他肌肤上有点汗s-hi,又去洗了手巾,轻轻为他擦身,忙过一遍,已是半夜。
想起严喧的叮嘱,他去外间小炭炉上取了温着的参汤,把药丸放进去,片刻即融,再摇一摇,已不见半点痕迹。
“大公子,请喝参汤。”他跪在床边,轻轻扶着兰子杭的头,把碗凑到他嘴边,兰子杭略清醒了一点,眼睛张开一条缝,迷蒙地望他。
“您没吃饭,得喝这个,不然伤好不了的。”陈秋对他怕得厉害,手都有些抖,兰子杭哼了一声,又闭上眼睛。
“大公子,您醒一醒,请喝了这个再睡。”陈秋央求,兰子杭不言不动,陈秋不敢像严喧那样硬灌,想了半天,才壮胆把碗凑到他嘴边,慢慢倾斜。
兰子杭猛然一动,汤顿时碰洒了半碗,陈秋吓得屏住呼吸,兰子杭却又平静下来,再凑过碗去,他似无意识地张开嘴,喝了下去,陈秋小心地喂他喝完,忙去拿了手巾来给他擦净脸上颈中的汤汁,舒了口气。
夜长无事,陈秋坐着直打瞌睡,终于倒在兰子杭脚边,睡着了。
天微明时,窗子格地一响,陈秋顿时惊醒,见一条黑影跳了进来,险些失声惊呼,那人冲他一摆手:“小秋儿,是我!”
“严公子,您回来啦。”陈秋又惊又喜,忙跑过去,严喧抱他一抱,笑道:“有没有想我?”
陈秋红了脸,低声道:“大公子醒过,我喂他喝参汤了。”
“好,加药了吧?”
“嗯,加了。”陈秋正在想要不要说出汤洒了半碗的事,严喧已走到床边,低头看看兰子杭:“脸色好多了嘛,我就说这家伙命硬。”回过头来,对陈秋道:“你先出去,我睡一会儿。”
陈秋答应了,抱着被子到外间,关上了门,严喧三两下脱掉衣服,赤条条钻进兰子杭的被窝,低声叫道:“小兰宝贝儿,我回来了,你高不高兴?来,咱们再大战三百回合!”双手摸到他滚热光滑的身体,情欲勃发,翻身压上,突然胸口一痛,兰子杭掀开被子,冷笑道:“我真是很高兴,你还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