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报我什么我犯哪门子法了”小公安的话,把艳花的丹风眼给挑起来。
“犯哪门子法,你自己不清楚”小公安口气很明显加重了几分。
“我不知道”艳花有些颓废的回答。
“不知道那好我就告诉你,你和别的男人鬼混伤风败俗不说,还利用自己的身体做生意,有没有这回事”
“没有”
“看来你嘴还挺硬”小公安站起来,把烟屁股使劲掼在地上。
艳花一看,坏了人家要发大火了,就把竖起来的丹风眼收回去,声音压低八度地说:“他们瞎说。”
“那你领那么多野男人回家干什么”小公安又坐下。
艳花低下头,许久,才讷讷地说:“我我需要”
“你需要说的轻巧”小公安狠狠蹬了她一眼,继续说:“你需要那么多男人是需要钱吧”
艳花不知从哪冒出一股勇气,理直气壮地回答:“我生理需要”
两个小公安看样子都没结婚,他们互相看了看,有点莫名其妙,另一个就问:“什么叫生理需要”
艳花斜眼瞅了瞅问她的小公安,心想,你才从你娘肚子里掉下来的呀那么大的人怎么连男人女人生理需要什么都不懂就说“我男人死了”
“你男人死了,是真的吗”另一个一边看着审讯她的小公安,一边问。
“这还有假在政府面前敢说假话不信你去打听打听”艳花装出委屈的样子。
两个小公安恍然大悟的样子,彼此对视一下,差点笑出声儿来,
“你男人死了我们知道你生理需要我们也算是理解可总不能把那么多男人都用上排场吧”审讯她的小公安突然提出一个既合理又可笑的问题,把艳花打在那儿,吃了哑药似的没了言语。
两个小公安互相又看了看,又彼此点了点头,审讯她的那个就说:“那好既然你男人死了,也够可怜的,我们暂且不追究你,不过,你回去后生活要检点,别再让人笑话更不能让别人再来举报”
艳花反过劲儿来,乐了,心想,他们发了善心了老娘还用你们这两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兔崽子教简直不知天多高地多厚她心里是这样想的,可嘴上却一个劲地“是是我改过我改过谢谢政府谢谢同志”
艳花被放了,她大摇大摆地走进村子,又大摇大摆地回到家。
卷一奸狼枭虎 七叔叔收留邋遢子,癖性初蒙惹人嫌
回家后的艳花依然我行我素,甚至更肆无忌惮,连公社都没把她怎样谁还会拿她怎么样呢
可是,没过多久,艳花就得了肝硬化浮水,在小孤狼六岁那年就蹬了后门,此时的小孤狼已经懂事了些,他看着老娘苍白昏暗的脸儿,没有害怕,也没有哭声,仿佛是失去知觉的小老鼠。老娘静静地躺在地上,小孤狼没有了戒备心理,但他永远忘不了狠毒的老娘随时都能举起来的巴掌,忘不了自己的小屁股上随时都飘起来的绚丽的彩虹,还有血色紫馒头。
在老娘的出殡那天,小孤狼突然哭了,他思念起死得早的爹老子,于是,就流了泪。他恨老娘,恨老娘把属于他的玩具给了别人玩,让他过不好爹老子在世时那快乐的夜晚;他想爹老子,想爹老子疼爱他,从不与宝贝儿子挣食。
艳花这么一死,小孤狼的处境就更惨了。老娘在世时,虽然对小孤狼不怎么地,但毕竟他睡觉有窝儿,吃饭有锅儿,而如今,老娘去了;窝儿潮了,锅儿也砸了,叫只有六岁的小孤狼到哪里去
好在小孤狼的叔叔马正波是个远近闻名的大好人,也是小孤狼唯一的亲人;嫂子前脚一走,他就把那三间破草房的房门一锁,抱着小孤狼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