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戒指还没带习惯,她躺了一会儿,准备起床的时候,突然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紧接着是陈锦言压低的声音。
他好像是在跟什么人说话,态度也不太好。
程知予犹豫了半晌,在要不要偷听上做了好一会儿的思想斗争,这才慢腾腾地起身,光着脚走到卧室门口,把门开了一个小口,然后就看到了她完全想象不到的一幕。
陈锦言背对着她,从她的角度看过去,越过陈锦言的肩头,隐约可以看到一个身高跟她差不多的女人,手紧紧抓在他的腰间,在她看过去的一瞬间,那个女人的视线也落到了她的脸上,她眼看着她踮起脚,在陈锦言的面上落下一吻。
程知予把门敞开,面无表情地看着门口的两个人。门撞在墙上发出闷闷的响声,陈锦言讶异地回过头。
“知予。”他皱了皱眉,回过头不知对那人说了句什么,那人面上带着挑衅的微笑松开手,目光对上程知予,唇角的微笑更大了一些。
依旧是那么不可一世,她的形象在程知予的心目中完全坍塌,再也无法与曾经在电视上看到的她的偶像重合。
“知予。”陈锦言快步走到她的面前,想要拉住她的手,被她轻巧地躲开。
程知予甚至没看陈锦言一眼,只是眸色淡淡地看着此刻幸灾乐祸等着看热闹的人。可是程知予若是连这点脑子都没有,就不是程知予了。
“许小姐。”她尽量控制住颤抖的声音,但是嗓音的嘶哑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您来家里做客也不事先说一声,瞧我这身打扮,一点待客的样子都没有。”
一句话,像是划了一条线,她跟许微微就站在泾渭分明的分界线两边。
她的话说的好听,可是却一点要待客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往后退了一步,靠在墙上,瞥了陈锦言一眼,“锦言,我身体不大舒服,还是先把许小姐送出去吧,等下次要来的时候,一定要提前打个招呼,而且……”她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许微微,“锦言,我不管你是不是在美国待得太久了,或者跟家人关系好所以举止亲昵,如果我不喜欢的话,我想,你是不是应该稍微 ...
(注意一下。”
陈锦言不发一言地走到门口把打开门,下了无声的逐客令。
自始至终,许微微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程知予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子盛气凌人地当众给人难堪,但是许微微在她面前对陈锦言表现出来的亲昵已经完全超出了正常兄妹关系的限度。
她深交的朋友不多,郝好去世之后更是所剩无几,但这并不表示她没有人缘,相反,大学期间,同班、尤其是同寝室的姑娘都很喜欢她。
她是懂得怎么跟人相处的。
但这并不表示她可以无限度地忍让,尤其对方要的似乎是陈锦言。
关上门,宽敞的空间内一下就安静了下来。桌上放着陈锦言刚刚买上来的早餐,腾腾的热气把塑料袋都染成了白色。
程知予从墙上滑到地上,轻舒了一口气。刚才靠在墙上就是因为她已经浑身虚脱了,如今外人不在了,自然也不用硬撑着了。
陈锦言紧走两步,把她横抱起来,皱着双眉责怪她说:“不是说过以后不许不穿鞋子到处乱跑?”
程知予依旧面无表情,待到陈锦言把她放在床上的时候往里凑了凑,与他隔开一段距离,脸上带了一个嘲讽的微笑。
“想问什么就问,别给我摆这么一副表情。”陈锦言往后退了一步,面上是沉着冷静,其实手已经在微微发抖。
刚才抱起程知予的时候,她的浑身都已经凉透了,虽然空调一直开着,她也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