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没礼貌地冲着程知予指指点点,程知予直接忽略掉这个人,目色平静地跟沈池对视。
半晌,沈池轻笑一声,“果然是锦言上心了的人。”
没由来的一句话让程知予愣了愣,她见沈池转身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稳步跟了上去。
下楼之后转了几个弯,沈池停下脚步。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是一张空荡荡的床,趴在床边的那个人赫然就是许微微。
程知予皱了皱眉,“人呢?”
“他一眼都不想看到我,所以我也不知道。”沈池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看向程知予的时候脸上带着温顺的笑容。这样的笑容在上一次见她的时候见到还觉得看着很顺心,可是在现在的程知予看来,格外恶心。(=〃_bnk〃》ww
“你……”程知予的目光停留在她微扬的嘴角上,她不明白,眼前的这个人为什么要在给她打一个那样的电话之后又对陈锦言的去处毫不在意。可是她什么都没问出口,目光中的疑惑一闪而过,她转身走向了出口处。
值班医生很热情地跟她解释了陈锦言现在的身体状况,得知他只是腿脚不那么方便,程知予心头的大石才算是放了下来。
许微微还在睡觉,看样子她也不可能知道陈锦言去了哪儿,程知予在医院门口定了定神,又试着拨了一个电话。
依旧是关机,想来从手术室出来就压根没开机吧。连续两天进行了脊椎骨髓抽取,程知予一想到这儿,心口就一抽一抽地疼,漫无目的地走在医院附近的街上。
不远处的肉骨茶招牌一闪一闪的,程知予脑中突然闪过了之前来新加坡时那个店主跟陈锦言熟稔聊天的态度,她边叹边笑,抬手招了辆出租车,“东海岸的小吃一条街。”
远远的,她看到灯光闪烁的海岸,心下翻腾的情绪不断上涌,下车的时候她直接甩给司机师傅一张大票,头也不回地奔向程远之的店。
店门上挂了“停止营业”的牌子,但是透过玻璃,程知予清楚地看到角落处暖橘色的灯光下,陈锦言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眼角眉梢全然没了平日里的凌厉与倜傥。
她捂着嘴,不知不觉间,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也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突然,一个剪着蘑菇头的小姑娘凑上前来,“小姐,你怎么哭了?”
她胡乱地抹了抹眼泪,正要说话,那个小姑娘“啊”了一声,指着她说:“你前一阵子带过来的那个姑娘对不对?也姓程!叫什么来着?”她挠着头怎么也想不起来,程知予扯着嘴角笑了笑,“程知予。”
“对对!”小姑娘拉开门,“怎么来了也不进去呢也不知道怎么了,来了就喝酒,连我哥问他话都不理。你可得管管他,哪儿那么傲气。”
小姑娘的话离她越来越远,程知予眸色中带着说不出的柔情,就那么看着那个闷头喝酒的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锦言无意间一抬头,看到门口穿着卡其色风衣的人,蓦地笑出声来,他自言自语地说了句什么,程知予没听清,她慢慢走近,蹲在他的面前,轻声问:“刚才说的什么?”
“这次都能跟我对话了。”陈锦言抬手摸向她的脸,触及到的却不再是虚无。他愣了一下,手顺着程知予的脸描摹许久,停在她弯弯的眉眼上,“是真的吗?你真的来了吗知予……”
程知予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陈锦言,她心口疼的厉害,眼睛一酸,又有眼泪流了出来。
陈锦言见她哭,手忙脚乱地想拿东西给她擦,可是桌上东西太多,他又喝了那么多的酒,根本就找不到纸巾。
程知予趴在他的腿上,眼泪顺着眼角沾湿了他的裤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