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还在公司处理一起棘手的并购案。正是忙得四脚朝天的时候,看到程知予的电话,他突然松了一口气。
如果每天回到家都能看到她弯弯的眉眼就好了。
正要按下绿色键,电话突然挂断了。
又等了几分钟,她也一直没打回来。
这种事情在陆非白的人生中几乎没发生过,即使是有急事,程知予也会立即发来短信告诉他没别的事,不用担心。
该不会遇上什么麻烦了吧?
这么想着,他拨通了程知予的电话,却意外地被挂断了。
陆非白想起大学那会儿,因为学校离家很远,他选择了住校。
那是他第一次离程知予那么远,开学的第一个礼拜,她随时随地都会有短信进来。
那会儿陆非白也没多少别的事,耐着性子时时刻刻陪她发短信。因此第一次的分离,倒也没想象中那么难熬。
唯独有一次,他着急去上体育课,把手机落在了寝室。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人已经在球场上。
老师在队伍前面讲着要遵守学校规章制度之类的话,他悄悄借了站在隔壁同学的手机,熟稔地拨下一个手机号,发过去一条短信:“我在上体育课,忘了带手机,有事就打这个电话来找我。”
几乎是马上,手机上的感应条亮了亮,他立刻打开手机,一条短信安安静静地躺在收信箱:“吓死我了,打电话都没人接,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你好好上课吧,我也好好上课,等拿到手机给我回个短信就行^-^”
他不由自主地勾起唇角,站在隔壁的同学半是嘲笑半是羡慕地推了推他,“跟你家小媳妇儿真恩爱,一时半刻地都离不开。”
可不是吗,在一起十八年了,乍分开真是不适应。
他把手机塞回给同学,开始盘算周末回家的时候要带点什么回去。
那是唯一的一次,从此之后,不管走在哪里,陆非白首先要检查的就是带没带手机。他家小媳妇儿娇贵着呢,一时半刻都离不了他。
程知予打了个喷嚏,口中连说着不好意思,走到旋转门旁边,停住脚步,“谢谢老板和薄律师的款待,明天见。”说着,就要往外走。
“我送你吧。”陈锦言跟上前去,脱下来的西装外套搭在弯起的胳膊上,抬起手挡了挡将要转过来的旋转门,一副绅士做派。
“那谢谢老板了。”她也不推辞,回过头又对薄晋洲微微点了点头,说了一句:“薄律师再见。”
果然是陈锦言看上的人。
薄晋洲看着两个渐渐消失在门口的人,若有所思地拨通电话:“喂,老婆,我马上就回去,想吃点什么吗?我帮你带回去。”
终于拿回了自己的小箱子,进了电梯之后,程知予舒了一口气,摁了16层之后,靠在电梯的一个角上,仰头看向电梯上方。
其实小箱子里只有一些平时用的笔和笔记本,虽然是用惯了的,倒也没那么重要。算起来,整个小箱子里最贵重的就是自己那本大辞典了,那是刚刚考上大学的时候陆非白跑了好几家书店才抢到的典藏版。
辞典珍贵,辞典中的那封信自然更珍贵。
“嘀”的一声 ...
(,电梯缓缓停了下来。
程知予哼着歌,一跳一跳地走到自己的公寓前,费力地掏出钥匙,打开门。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程知予将小箱子放在玄关的小桌上,摁开灯,迫不及待地蹬掉鞋,取出信,扑到沙发上。
小知予:
好像已经成习惯了,每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