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救里面的人,有危险!”说话间,易之虞的耳朵一动,也感觉到里面有翻动杂物的声音,容不得易之虞再质疑,他一脚踹开挡路的黑老六,扔下东西就往里跑,也无暇再管黑老六这个老鬼。
直觉告诉他,里面很危险。一旦迟了片刻,他会后悔终生!
紫色的蛇信吞吞吐吐,鹰二端坐在长椅上,那蛇儿扭动着身躯一步一步向前,淬满毒液的毒牙朝细嫩的皮肤上正要刺去。
嗖!黑蛇被利刃从七寸处斩断,身首分离,浓汁与鲜血混合,ji-an了一地。
“切。”鹰二不慌不忙,顺手拽起昏迷在地的荆照秋,又是一个搅局的,竹篓扔在了一边,手里却忽然变出一把匕首,指在荆照秋的颈间。
他悠闲地看了忽然闯入的易之虞一眼,只是个未有弱冠的小子,还不放在眼里:“小弟弟,刀子可不好玩。”
“好不好玩,你试试就知道。”易之虞未有胆怯,手里的短刀发出冰冷的寒光。虽心中胆战心惊,但未有半分敢显露于脸上。对方有人质在手中,他就不能露出半点惊慌害怕的意思。
“哦,还是个挺有趣的小弟弟。”鹰二冷血变l态了多年,信阳城素来有名。可赵五爷仍然敢用他,虽然是把淬毒的刀子,但确实是锋利得很。从鹰二杀人坐牢被他救下后,多年来,帮赵五爷斩断了多少敌人的羽翼。虽然狠毒摸不出常理,用得好却出其不意。
只有一点赵五爷不满。
时常自作主张,做些多余的事。比如这时候,明明能干脆地完事,却非要擅自做些赵五爷并不知晓的事情。
可刀子实在好用,只要鹰二不太过分,做便做了,还能兜住。
但常在河边走,哪能不s-hi鞋。夜路走多了也会遇上鬼,鹰二终于遇到了硬茬子。
“鹰爷,没找到。妈的,那老东西骗我们!”两名打手一脸怒气从里面出来,正面就对上了易之虞,大惊,“谁!?”
“慌什么!”鹰二把脚底斩过黑蛇的刀子踢了过去,“把地上那个绑起来。”他们三个人,难道还抵不过一个小子!?
易之虞十分注意力几乎全在鹰二拽着的荆照秋,分出半分眼神稍微扫了眼地上的文添祯。
他道:“放了他们。”
打手震住,不敢动。这小兄弟,竟比鹰爷看起来还可怖。为什么只是普通的一句话,竟然会觉得全身麻痹害怕,明明不过是个黄毛小子!
鹰二怒:“还不动手?”没用的东西。
打手诚惶诚恐,捡起刀子,正要押住文添祯,却见昏迷的文添祯忽然睁开眼一骨碌滚了过来,迅速地爬起爬,脸色青青白白。
乖乖,装晕都没用了。闻见迷l药时,他立刻伸手抓了把放在一边的药材,但迷l药太烈,荆照秋当即便晕了。紧接着,恶毒打手闯了进来。
他晕了小半会,易之虞来的时候正巧醒了。心道,可算是有救星了。
两打手手足无措之时,忽然胸口一通。只是眨眼之间,竟被易之虞踹倒在地,两个高壮的打手,竟然轻轻松松被打趴下。手脚瘫痪四肢无力,软的就像煮熟的面条!
“好,你有种。”鹰二见自己的人输了也不慌,任凭对面装得再镇定,也掩饰不了他手里的这个人对他来说极其重要这件事。一个人的眼神可说不了谎。
可他竟然看走眼了一件事。该死的,这小子武功绝不在他之下,看打趴两个手下的手段,狠辣利落,想来也是个刀锋里舔过血的人物。想在他手下安然无恙脱身,有点难。可他还不想就此折了进去。该个黑老六,竟然隐瞒。说什么只是三个没用的软东西,好家伙,这是没用的?这算没用,那他手下这些人都可以自尽谢罪了!
鹰二看似镇定,心里也在盘算脱身之事。玩玩别人的人命也就罢了,自己的人命可不想这么玩没了。
“你先扔了刀,我只不过求财,哪值得动刀动枪?”鹰二笑着说,抓着荆照秋的手却突然用力,眼睛仍盯着易之虞,这是威胁。
易之虞沉默,把刀扔在地上。
“好小子。我此番来不过是求财,至于人是没兴趣的。”鹰二忽道,此话却是极其不要脸,还被他作为要挟的荆照秋难道是假的,“你若把钱给我,我便把人给你。你我便两清,如何?”
“好不要脸!”文添祯大骂。抢人钱,还两清,两清你个瓜娃子!
易之虞拦住他:“去拿钱。我房里书桌下有个小暗格,里头是个装钱的陶罐,全拿来。”暗格是荆照秋非要挖出来的用来存钱的。一分一厘都不要多花,守财奴的性子,放在别人身上,易之虞觉得是抠门的铁公j-i,荆照秋身上,易之虞只觉得十分直率可爱。
文添祯去取钱,易之虞仍盯着鹰二,唯恐他突然发难。
鹰二此时还有闲心,那两个打手的死活却全不关他的事了。
“哦,这个地方是黑老六告诉我的。他欠了银子,说你们有钱,记得找他算账。”
易之虞呵呵笑了两声,看不出一丝怒气,并不受鹰二的挑拨。人,他自己会收拾。
鹰二撇撇嘴,又是个不会笑无聊的人。片刻,文添祯就把钱全取了过来,杂七杂八,是这些日子存的所有银子。荆照秋的日常开销大,因此陶罐里一共只三百两银子。
但三百两对于普通人家来说,已经是个天文数字。
鹰二招招手:“钱给我吧。”
“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小心谨慎,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