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再害人。
不过那位慕沉公子行事张扬毫不收敛,父亲依然是知道了。
“父亲还在里面等你,我先走了。”司诺溪不想再理会他,直接转身向外走去。
司绝涵一顿,随后大笑着的声音从身后清晰的传来:“看来我所料不错,父亲果然没让你c-h-a手此事,哈哈哈,五弟放心,那个叫慕沉的,我一定会……好好的,带回来的,哈哈哈哈。”
司诺溪听着他格外突兀的强调,眉头稍微皱了皱,没说什么,一言不发的大步离去了。
方走出去一段距离,司诺溪眯了眯眼,感觉到几道自大殿出来便一直远远跟着不曾靠近的气息。
照这个距离来看,那些人应该听不到自己之前和司绝涵说了什么,但足以看清自己的动作去向。
司诺溪神色如常的回了自己院落,在房间里静静打坐修炼,约摸五个时辰后,蓦地睁开眼,凝神观察四周见没有任何异常才松了口气。
想来父亲是怕他“妇人之仁”阻碍司家的事,所以派了人来跟着他,见他没有出门的打算才又回去了。
父亲派来的这些人知道他五感敏锐,没敢靠太近,不过他最近实力增长的快,依然是察觉到了。
至于慕沉公子——
司诺溪抿唇,他与慕沉不过萍水相逢,来往其实并不多。但是司绝涵讨厌自己,若是他将这份怨恨施加到慕沉身上……罢了,罢了。
司诺溪的手越攥越紧,犹豫片刻还是站起身来,小心避开耳目,闪身出了司家。
虽然他杀人无数,也害了许许多多张渊和他义子那样的无辜人,可到了现在,他真的真的,不想再累及旁人。
司诺溪一路御剑往红枫谷而去,他最后一次遇见慕沉便是在附近,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离开了。
红枫谷如其名,有着大片的灵枫树,枫叶常年火红,丝丝灵雾萦绕其中,人在其中身形难辨。此地环境险要又偏僻,周边地势奇特,其中诸多妖兽也是实力骇人,是以往来的人少之又少。
司诺溪站在漫山遍野的红枫中,身姿挺拔,一袭白衣纤尘不染,俊美容颜似冰凉秋霜,浅淡且赏心悦目。
司诺溪往深处走了走,一直小心警惕着周围妖兽,但是往日里嚣张凶残的一些个猛兽,今日却是连面都没露,整个红枫谷静悄悄的,只有风吹也摇的窸窣声。
又走了极远的一段路,他已经在红枫谷极深的地方了。
这里本就人迹罕至,平日里越往深走,便越有妖兽重重阻拦,基本上没人到这里来过,而他这一路过来竟是什么妖兽都没遇上!
不仅如此,更奇特的是,在这杳无人烟的荒僻之处竟然出现了一座木屋!
司诺溪握紧手中雪崖剑,紧盯着那座不大的木屋。看得出来,这屋子饱受风吹日晒,立在这深谷之中起码得有一两百年了。
小心的往前迈了两步,驻足,看着眼前透明的罩子——是结界。
慕沉公子难不成住在这里?
司诺溪思考片刻,觉得还是不要贸然进去的好。
结界里如果真有人,若不是慕沉公子,他自是没有理由打扰。若是慕沉公子,红枫谷这种深山老林绝地深谷,这屋子又在如此深处,待在这里,估计司绝涵很难找得到,他便也能放心些。
如此一想,他脚下一动退开一步,转身欲离,然而一抬眼,周身动作却是突然顿住,惊诧一瞬,几乎寒毛倒竖——
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妖兽,密密麻麻围在一起,牢牢的堵住了他的去路。
明明数量众多,可偏偏一丝声响都没有发出,只是瞪着无数双猩红的眼眸,死死的盯着他。
司诺溪全身绷紧,雪崖剑立即出鞘紧握在手中,划过一道炫白刺目的光芒。
“吼!”
一些妖兽感受到危险剑气,开始低低的咆哮起来,不是嘶吼,而是那种压抑的、蓄势待发的沉闷声音。
司诺溪深感怪异,妖兽实力高者多半亦智慧不低,它们为何不在自己没发现之时偷袭呢?
正想着,脚边忽有窸窣的声响传来,不知打哪来的一道细绳绕向他的脚腕。
司诺溪反应迅速当即挥剑向细绳划去,二者接触后骤然发出清脆的一声,像是砍在了什么铁器上,细细的绳子却分毫不受损伤,牢牢的捆上他一只脚的脚腕,随后便没了动静。
这个地方太诡异了!
司诺溪皱眉,那些妖兽至今也只是盯着他看,却半分不曾靠近。
它们,是在惧怕这里?
挥手又是狠狠一剑,这次他在剑上注入了些灵力,雪崖剑上光芒一闪,轻松削断了绳子。
司诺溪顺着绳子来处看去,发现是从结界里面来的,又回头看看围了一圈又一圈的凶狠妖兽,心中计较一番,有所思量。
这么多妖兽,他想冲出去必定要费些力气,到时候难免又是一身血腥。绳子应当是屋主人放出来的,既然如此,不如顺着绳子进去看看。
司诺溪俯下身捡起地上那段长长的绳子,将断裂处捏在手心轻轻拽了拽,下一瞬,异变突生。
连接着结界的那段细绳不知怎地,一下子伸长不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右手手腕上绕了一圈,然后又伸出去捆在他腰上,一股大力传来,绳子骤然收紧。
司诺溪淡淡挑眉,没做挣扎,双脚离地任由绳子带着他往结界里面去。
果然,结界毫无阻拦。
进到里面,木屋的门大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