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遇上叛逆的,好好出手教训一顿,保管叫他浪子回头。
“要是仔细想,那般丰神秀澈,仙风道骨,只听闻神仙才如此,而他却比我们听闻过的神仙更要美,想来必是天仙下凡无疑了。”
“你们可知在何处寻他?”
几个孩子纷纷摇头,道:“仙的踪迹我们凡夫俗子如何能知晓呢,只是在这里见过一面,再之后就未曾见过了。”
话刚落,忽地前面白光一闪,刚刚的黑色身影竟消失不见,惊得几个孩子纷纷张大了嘴巴。
“我就说他也是神仙吧,长得这样俊美……”
“万一是妖魔呢?神仙不都是白衣飘飘,仙气萦绕,圣洁纯粹的吗,这不像啊……”
蔓华离开,自不知道后面这群凡人小孩在后面议论他如何如何不像仙,否则换做平时得空,非得好好给他们洗脑一番。
在这片山周围寻了遍,又下到水池底下自己的住所看看,但都一无所获。
成仙了吗?……蔓华想想便摇摇头,但随后又释然地笑了,也对,像自己这种最不像仙的也能忽地位列仙班,这大千世界倒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蔓华斜坐在山头一块大岩石上,风吹得他的黑发飞扬,一直腿垂下石边,一只踏在石上,一手撑着石面,一手搭在弯曲的膝盖上,指上三只指环十分有质地地套在食指中指无名指上,闪着澄澈略显哑暗的光,指环两两间有系着长度不一的同色银链。最开始他嫌金色太刺眼,于是寻珍石阁的奉夭宝君拿了彩石,在炼制指环时融入金盆子化成的粉末中,选了一个紫色的彩石,所以此刻的颜色有点偏灰紫色。他的手如骨般森白,衬托出指环更加有质地,而指环也显得他的手愈加无瑕。
其实以前的银白色指环若不是材料不行,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但总归陪了自己那么久,现在不过是又融入新的东西成了现在的指环,也并无太大区别。
蔓华眺望远处,山水人家,如同从未更改过主题的画卷一般,他总是这样独自坐在上面看风景。身下这座山,他取名为“妙山”,刚下凡时便在山体上刻下这醒目的两个字,一时间让周围的人以为神仙显灵,要渡他们于苦海,于是马上建了一座庙,取山石来供奉,称他为“妙山神”。那个水池原本只是山坑,他受不得干热,于是向东海引来海水填满,又在里面修了座水中宫殿,算是休栖之所,取名“华泽”。
之前说到蔓华与东海结下梁子,怎么还给借海水,如何化干戈为玉帛暂不提及。
在石岩上小憩一会儿,之后便被强行地唤醒。
蔓华实在不愿醒来,所以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脸焦灼样的风亭,颇有些不畅。不由得说句话噎他一下。风亭全当没听见,自顾自说着:“蔓华,你说你回来这几天,我将你院里的小兽都一一归还了,可怎么你也没见着少一只,还是最为显眼的。”
“哦,是未照看许久,谁少了?”蔓华拢拢衣摆,依靠在榻上,十分懒散,一副即将要闭目养神的模样。
“我也是刚出去得知,迷知跑出去了,这不赶紧来跟你说嘛,否则你还以为我想和你第二轮酒席吗?”
“出去便罢了,晚点会自己回来。”
“要是能回得来还找你说啊。”风亭喃喃了声,当然也尽入蔓华的耳底。
“怎么?你带去哪儿了,不是说过不要乱动迷知吗?”蔓华抚着额头,早知道说这些没什么用,该托付给清阑的,若非清阑总是那么忙的话……
“我没有。”风亭小声反驳后,一本正经道:“她就是自己出去玩了,经常出去的。”
“既然如此,你也别来折腾我了,我院子里那些仙鸟仙兽你愿意养也都一并拿去了罢。”
“嗯?你以前不以养这些为最大乐趣吗,怎的……”
“没什么,若我不在天宫,倒需要托人照料。”
风亭只以为蔓华又在动歪心思套路他,于是坚决不动摇,并摆摆手,“蔓华,那迷知我可是送还回来的,现在他去了莲上仙君府邸,将里面草卉吃个干净,莲上仙君不放它,你说,如何?”
“莲上仙君?……是那位新封的上仙?”
“你知道?……那我们即刻前去讨要。”
“为何?莲上仙君既然喜爱,那便先留着。”蔓华依旧丝毫不动容。
“迷知可是夜星仙子拖你照料的,如今夜星仙子虽下凡历情劫去了,你也不必如此对待她的爱兽,若有一日夜星仙子回来,你该如何交代。”风亭背着手在房间里几度来回,苦口婆心,为蔓华讲清其中利弊,并指出此举不仁义,诸如“凡人尚且知言而有信,一诺千金,做了仙更是要坚守道义”这种话,蔓华听了,越发觉得该回去凡间了。
蔓华起过身,两袖一甩,负手出了房门。
“诶,蔓华,你去哪儿,我还没说完……”风亭急忙跟上,欲要长篇大论接着说道,蔓华制止他道:“去你认为该去的地儿。”
听到这话,风亭才满意地住了嘴,与蔓华并肩前行。
其实蔓华从来都不是讲道义,顾及旁人说法的人。风亭自幼仙家出生,不若清阑的温文尔雅,自持己重。他见谁都是亲人,第一次见面便热络地各种询问照顾,平日里什么事都要c-h-a上一手,然后干到一半就撂挑子走人,为此得罪不少天官,这一点倒是和蔓华相似,不过两个各自得罪的理由不同罢了。
这次的事不必想也是风亭犯下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