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和许勇一样另一个领头人的许劭如今还默默无闻,她儿砸却要到长安做大官啦!
“不是大官。”许勇耐心向老母亲解释道,“还是和中山国一样,平调……”
“哎哟!我的傻儿砸,中山国的廷尉和长安的廷尉能一样吗?”许母当即在原地转起圈圈来给儿子盘算需要带走的行李,神态亢奋至极。
其实说不定……还真一样。
许勇回忆了下若干年前去长安时候看到的景色,再想了想卢奴县如今的景色,小小地沉默了下。
不知道是太久远前的记忆有了褪色还是他看卢奴县有美化加成,他总觉得记忆里的长安街道好像还没卢奴的好……?
大概是错觉吧,那可是帝都啊!
而事实上,当这些中山国官吏下了马车亲眼看到长安城街道后,不由自主都沉默了下。
街道很宽敞,车马川流不息,屋檐鳞次栉比,这的确和他们想象中的一样,但是怎么说呢,怎么感觉……有点乱?
卢奴县的房屋街道都是笔直的,看个舆图能让强迫症心花怒放的那一种。但长安城就不行了,这一座已经有了快六十年的大汉国都早就已经在超负荷运作,而且房屋也已经老化,加上坐落于黄土高原上,西边又有沙漠的长安城只要西风一起,风一吹沙子就扑棱棱过来了。
虽然如今吹得还是东南风,但长安的房屋都带着点灰感,乍一眼看上去肯定没有还是一座新城又是山之阳,降水颇多的卢奴县靓丽。
但古城每一处都有着独特的韵味……嗯,韵味。
许勇的表情有一瞬间变得复杂,他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同僚,发现他们的表情都带着真实和梦幻之间的差别。然而等他们再看到叽叽喳喳兴奋不已的别国同僚,渐渐有了个认知。
——不是长安城有问题,不如说,是卢奴县走得太靠前了。
这,这一瞬间,小吏们心中感情均都万分复杂。
中山国的小吏们被集体带去了他们的工作处,原以为会被打散冲入各部门的小吏们惊愕得发现上头给他们单独成立了一个全新的部门,归于将作大匠下,主要任务就是进行门牌号的编纂和落实。
没错,景帝要趁此东风,在长安城落实门派制度。
这难度很高,首先道路名字的编纂就有问题。因为长安城支道有不少并非是直线分部,如此蜿蜒小道是算一条还是算若干条?
若是一条,那恐怕得找得人头晕眼花,若是若干条,工作量又极为庞大。
其次还有门牌的编号的次序问题,中山国此前门牌基本是根据一条道路顺序排列,从东向西、从南向北,左单右双。
若是有占地面积颇大的,便测量其面积换算门牌号,随后进行跳号处理。
这样c,ao作的好处就在于方便当地巡管的街卒可以根据门牌号就能大概知道这家人家在什么方位,而且在户籍管理上颇有优势。
但这一c,ao作在长安城很难实施。长安城街道排列颇为凌乱,尤其还有私开小门、违章搭建等情况,作为外来人的小吏们到当地实情考察一番后看着手绘的舆图着实犯了难。
好在中央这次也是下大力气整治,在他们递交了情况之后,第一步拆违活动如火如荼地开展了起来。
被这一活动波及到的主要还是显赫们,这些人亭台楼阁水榭歌台,违章建筑有不少,还有侵占公地的情况发生。
现在上头挥挥手表示你自个搭的自己拆,拆掉了既往不咎,等到了时间拿着契书一一来查了,再查出来可没这么好事了!
同时为了表示公平,景帝发书全国,表示违章搭建这个问题要准备彻查了,要是查出来有问题的话,全数法办。
若是平时他下了这个命令定然会被举国反对,甚至于估计还会跑到老太后那儿闹腾。偏偏现在各家各户刚刚经历了一番审查,内心正虚,气焰自然被熄灭不少,看到圣谕之后也只能摸着鼻子认了。
更有些戏特别多的还情不自禁脑补了下,觉得这是皇帝准备要故意找茬,一个不好他们就是送上把柄,于是,拆得格外给力。几乎就是一夕之间,长安城内的匠人们都被各家拉了回去负责拆卸,从各家各户端出来的木料估摸着能让长安城当柴烧一个冬天。
这股风波自然也影响到了藩国。
中山国倒是无妨,大家刚刚富起来没多久,而且之前户籍普查时候就已经查过一遍,自然没多少工作量。
不过为了响应老父亲的号召,夏安然还是让人在乡野之间晃悠了一番。
倒是另外几位皇子一个头有两个大。
其中最挠头的要当数皇四子鲁王了。
为啥?这位可是最爱建造宫室啊。虽说在自己的藩国内当国王的也没什么宅基地一说,但是耐不住他偶尔兴致来了会随意而为到处改装,这其中踩线的就有不少,现在要拆除这些宫室可把他心疼坏了。
另一个格外苦恼的人倒是让大家有些意外——皇长子刘荣。
他非但违章了,还占用了一部分祭庙土地搭建。
消息传到临江国的时候,刘荣当下就惊出一身冷汗。他自来到封国之后在长安没有半点耳目,突然收到消息,心中有虚的他还以为是父亲知道了他的所作所为前来警告,忙令人快快拆房。
而事实上,弹劾刘荣侵占祭地的奏报,此时就躺在御史大夫的库房里头,正因先前遍查间谍一事,这些不算很急的弹劾被暂且放置了,刘荣因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