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寻到他人?”
“未有。且……去寻他之人,皆失去了联络。”
一声冷笑,“他莫不是打算反叛于老夫?”
“族长息怒,想来首席大人是因事耽搁,这才失去了消息。”
“若不是反叛,为何要烧毁云府?既然回禀未有寻到‘唤兽秘法,又怎能烧毁?除非是……他不愿老夫得到‘唤兽秘法’!’”
“弟子以为,或许是首席大人前不久刚寻到,未来得及禀报族长,又唯恐有他人发现,这才毁了云府?”
“你不必为他说好话。你是何等人,老夫清楚。”
一愣,却终究是按捺惊慌与恼怒回道,“是!弟子知错!”
“继续给老夫查探!”“是!”
“众位爱卿有何本奏?”
“臣有本奏。”却是司判府的大司判。
“昨日有十几百姓当街拦阻臣的马车,说是要伸民冤。”
“竟有此事?”龙越蹙眉问道。还未有详问,一人便出列道,“君上,大司判竟拿这等小事烦扰君上,实属不该。”转向大司判道,“莫不是王大人连这等小事也无法处置?竟拿至朝堂上来说道?”
“怎会是小事?民怨由生,便乱市井。还请君上容臣细细禀来!”又上前一步,俯身一揖。
“允。”次字一落,大司判便接着言道,“臣本是让那些百姓前去府衙报案,却说府衙拒不受理。臣这才觉得不妥,便让那些个百姓细细道来。臣这一听,才知其中大有文章啊。”
“那些个百姓俱都是家中有女,因着相貌尚可,竟皆被人强行掳了去做小妾。本来这亦非大事,只是不消几日,那些个被掳去的女子竟是被人生生虐待至死。”
见龙越已然脸色黑沉,又接着道,“如此严重之事,府衙怎会拒绝办案?待得臣一问,那些个百姓便说,他们前去府衙多次,只得来洪京府衙大人的一句话——‘女儿能被楚家人看上,是你们这些个贱民的荣幸。’”
“嘭”的一声,却是君主狠拍龙座而起,“荒唐!是什个楚家人,莫不是要比天威?”
此言一出,众臣皆惊。俱都跪下,“君上息怒!”
现下何人能不知,君上这是要将刀尖向楚家了!
楚尹手脚俱颤,却终究老泪纵横地跪着挪布,至了前头哀呼一声,“君上,都是老臣教子无方!还请君上看在臣子年幼的份上,饶恕他一命罢!”
大司判却答,“你之子已然而立之年,还怎可谓之‘年幼’二字?君上,臣后来细看一番,才知楚大人之子口称自己乃是当今国舅,横行霸道洪京多年,强抢民女,草菅人命!此乃臣之失责,请君上责罚!”
覆云华·重生 卷二 枢城风云 柒:长寂
龙越却不理会大司判,只对着楚尹道,“教导无方?既然连自己亦无能教导,寡人又如何指望你为哄噬效力?”
“请君上饶恕老臣罢!老臣稍后便将不孝子押往府衙,任凭处置!”听得国君似有废去他官位之意,赶忙求道。
“楚大人这是要弃子保己?”大司判言道,“只是,你之子能做出此等事来,必是有楚大人的纵容!更何况,楚大人除开教子无方之外,怕是还有过失罢?”
“大司判何出此言?我忠心耿耿,一心为国,从未做过对不起哄噬、对不起君上之事!”楚尹急忙辩道。
“你之女贵为君后,本来若是诞下嫡王子,将来更是贵不可言。只是即便如此,也不该伤害大王子,谋害王嗣!”
楚尹听得一震,再无力支撑,软了背脊,随后在地砖上狠狠一叩头,“君上!臣并不知此事,也并未参加!即便给臣十个胆子,也不敢谋害王嗣啊!”
“凰后行事诡毒,谋害王嗣,罪不可恕!还请君上重惩,以示公道!”大司判朗声言道。
“传寡人之令,废除凰后,贬为庶民,幽禁至死!楚尹静降为七品,调至边城!楚尹之子,明日斩立决!”
“君上英明!”众臣口呼赞许,独留楚尹久久无法回神。楚家今日之前,何等荣耀?云家之下,便是楚家与学家睥睨天下。
只是,再盛大的荣耀,亦是由眼前这位君主随意夺予。一旦落下把柄,只要君主想夺,便再更改不得!楚家便是自此摔落!忆及那一对子女,不由痛呼,“不孝子女,终毁楚家!我愧对楚家列祖列宗!”
有鸟啼鸣,扑翅来去。雾气未散,尘埃逐起。
缓缓睁眸,入眼所见皆非熟悉。一时不知身在何处,现为何时。
一道人影逆光而来。头上玉冠泛着润光。似曾相识。
“醒了?睡得可好?”云锦在云华跟前停下,手中是一只水壶。
云华眨眨眼,云锦?迟缓地点点头,动了动身子,想要起身,却觉身上酸痛。这便是露宿的滋味了。幸而还有一张被褥,不若当真是要受冻一宿了。
云锦见云华似是难以起身,便递前一只手。云华正要摇首拒绝,一人已然抢道,“没想到你这人,长得还人模人样,竟想占我家少主便宜!”
说着便搀扶云华,“少主,属下扶您起来!”云华只得借力起了。却见云锦却亦不恼,面上依旧是清浅微笑,将水壶递予他,“可要水?”
“少主别喝,说不得里头不干净。”剑花赶紧提醒道。
云华摇头,“无妨。”便接了过来喝了。喝了试了试唇边水迹,便要还予云锦。谁知剑花一把夺过,“主子,属下帮您试试里头有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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