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换车了,现在车里应该只有两个人。”何砚之扭头向后张望,“不能确定危险完全解除的状况下,他们当然得护送我到家才能走——你开你的,不用管他们。”
俞衡便不再多问,一路将车开回鑫月小区,这时他再从后视镜里看,发现那辆黑车已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
还真是专业保镖,来无影、去无踪……就是个人形象能再提高一些就好了。
俞衡把suv停进自家车库,熄火下车,并把后座的何砚之接下来。
虽然是别墅区,又是大冬天,没什么人闲得无聊在外面走动,但到底光天化日,用抱的实在不太文明。
本来车库有门可以直接通到楼上去,可砚总这不太好使的脑子忘了把钥匙扔在了哪儿,之前俞衡找了很久也没找到,只能作罢。
此时此刻,他只能背上这位脑子不好使的砚总再去外面吹一次风,从大门走。
然而他却忽略了一点——他肩膀上刚受了伤。
冬天衣服厚重,何砚之也看不见对方到底伤在哪里,扒住他肩膀往上爬的时候,俞衡突然“嘶”一声,浑身不可抑制地一抖。
何砚之赶紧把手挪开,紧张兮兮地问:“哪儿?我碰你伤了?”
俞衡没说话,只伸手在他大腿上一托把他背下车,又打开后备箱去拿轮椅。
何砚之完全不敢动,心说小保镖真是个狠人,被压到伤处都不喊疼。
两人经历一番“共患难”,终于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俞衡才刚打开门,就听一声热情洋溢的“喵”从门缝里钻出来,紧接着是一颗充满期待的猫脑袋——大橘终于见到了失踪两天的铲屎官,看上去非常激动。
何砚之趴在俞衡背上,有些惊讶:“原来猫也会迎接主人啊?”
深知自家猫习性的俞铲屎官回以一声冷笑:“还不是因为没猫粮了。”
何砚之:“……”
为什么感觉他在含沙s,he影?
俞衡把轮椅展开,放下何砚之,自己在门口换鞋。大橘围着他转来转去,四只白爪爪不停地在地上踩,甚至还站到了他脚上。
何砚之自己换好睡衣拖鞋,难得好心地说:“我去喂它吧。”
他c,ao控着轮椅往俞衡那屋走,大橘站在原地张望了一会儿,好像在观察现在到底该跟谁走。三秒之后它果断追上了那个有四个轮的奇怪生物,屁颠屁颠地投奔“新铲屎官”。
俞衡:“……”
谁给吃就跟谁走的小畜生。
小保镖早已深刻了解到“猫”这种生物的本质,他坐在沙发上缓了口气,把上衣脱得只剩一件背心,扭过头试图看看肩膀上的伤。
可惜,位置刚好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除非他能变成猫头鹰,把脖子拧一百八十度。
说实话他刚跟人打完一架,着实有些累了,一看时间又到了吃饭的点,他家雇主还饿着,便决定暂时不管这伤,先去做饭。
何砚之那边去伺候小祖宗——他实在低估了“橘猪”这种生物的能吃程度,一进俞衡房间,就看到放在角落的猫碗已经被舔得锃光瓦亮,上面隐约还能看到猫口水。
他一边嫌弃,一边把碗擦干净,倒粮添水,又顺手lu 了一把大橘的大毛尾巴。
随后他环顾四周,认真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
他很少来俞衡的房间,甚至连俞衡自己也很少来,或许是这个原因,房间里显得特别空,被子很整齐地摞在枕头上,床头放着两本书,书上扔着一个耳机线。
行李箱被俞衡放在了衣柜顶上,衣柜里应该是他自己带来的衣服。除此以外……这个屋子里最惹人注目的东西大概就是某个占据了半面墙的猫爬架。
这玩意应该是拼装的,但具体是什么时候拿过来,又是什么时候组装起来的,别问,何砚之也不知道。
除了猫爬架,还有一个大号猫窝、一个猫抓板、两根逗猫木奉,墙角摞着三个收纳箱,分别塞满了猫砂、猫粮、猫罐头以及数不清的小零食。
阳台还有猫砂盆。
这些东西俞衡到底是怎么搬过来的,何砚之表示非常迷惑。
他看了一圈,觉得这屋子不是人住的,是猫住的。
何砚之觉得自家小保镖已经没救了,他撇下正在嘎嘣嘎嘣嚼猫粮的猫,驱动轮椅回到客厅,就看见俞衡正要往厨房走。
他连忙喊住对方:“今晚别做饭了,叫外卖吧。”
俞衡一顿,回过头来:“为什么?”
“你不是受伤了吗,体谅你啊,”何砚之凑到他跟前,朝他招招手,“你过来坐下,我看看。”
俞衡诧异地看了他好半天,这才重新坐回沙发上,低下头,把肩膀露给对方:“我看不着,你帮我喷点药吧。”
何砚之看见那道伤不免有些心惊——一道足有二指宽的印子赫然出现在他肩头,原本白皙的皮肤红了一大片,估计明天就要淤紫了。他伸手轻轻碰了碰,感觉那里的皮肤很烫,甚至有点肿。
好在没破皮,也没流血。
他忙问:“没伤着骨头?”
“应该没有,”俞衡说,“有云南白药吗?”
“有,你等我给你找。”
何砚之从自己那屋床底下翻出一箱云南白药,俞衡不禁诧异:“你买这么多这玩意干什么?”
“哦,以前经常从轮椅上摔下来,磕得这青一块那紫一块,就喷点,好得快。”
俞衡:“……”
为什么感觉这么凄惨?
何砚之用云南白药极其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