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进来时他就知道了。
但这是廖谨知道的事情,不是廖教授知道的事情。
所以他保持沉默,却在时时刻刻地监视着那个生命体的反应。
没有信号确实会极大影响乃至屏蔽终端的感知力,但不代表没法发现。
房间内有有很多j-i,ng密的仪器,其并排摆放着四五个黑色的胶囊状的仪器。
楚锐声音相当平静地问:“您打算自己出来吗?”
他不确定里面究竟是变异体,活人还是其他,所以语气还算安抚。
仪器的盖子被缓缓地推开了。
个人探出头来。
他染着浅金色的头发,眼睛也是浅金色的,不过看就知道是手术的产物。
他从里面出来,在看到满地残肢之后猛地捂住了嘴,转过身扶着仪器吐了。
这个人很久没吃东西了,除了胃酸什么都没有。
他直起腰之后拿还算干净的窗帘的角擦了下嘴。
“我,我是个维修工,”他指着自己的制服,橙黄色的,“前天科技园的人就给我发了邮件,说我们公司隔绝信息素的仪器出了点问题,就是这个,我是昨天过来的,我进去维修,不知道谁碰到了关闭装置,我就在里面了。”
“后来发生了什么?”楚锐问。
这个年轻人露出惊恐的表情,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就听见房间外面的人都走了,但是这个关闭门也出了问题,我呼救没有人理我,我直在这呆了十几个小时,期间有没有人来援救我不知道,后来又来堆人,但我能确定不是军队。”
空气除了血腥味还有点甜香,缱绻到了骨子里的那种,几乎让人上瘾。
楚锐和廖谨对视了下。
年轻又说:“这些人来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他们呆了多久,然后,然后外面来了个人。”他哆哆嗦嗦地说:“他把他们都杀了。”
“他个人?”
“对。”
楚锐脸色微沉。
“我就知道这些了,”年轻人看到他的表情差点没哭出来,“我就是个普通的修理工,我才大学毕业没多久。”
楚锐声音缓了不少,道:“过来吧。”
年轻人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
“您们说的我就听见了点,而且都没听懂,不是我什么都没听见,”他慌张地说:“您,我真的,要不然我出去做个记忆消除手术也行。”
楚锐无奈地笑了。
他笑起来很让人安心和放松,对方犹豫了会,终于动了动。
廖谨也笑了,不过幅度很小,也显得不那么让人放松。
年轻人怕的腿软,苦着脸对楚锐说:“您能过来扶我下吗?”
年轻人长着张娃娃脸,看起来有那么点不辨年龄的年轻,眼睛又清澈又亮,像个猫。
他立刻解释道:“里面地方挺小的,我在里面呆了十几个小时,腿麻了,而且,而且我确实,确实有点腿软。”
廖谨笑容粲然,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楚锐。
楚锐回看,眼有若有若无的笑意。
年轻人也眼巴巴地看着楚锐。
如果不是楚锐在。
他手指在衣服上轻轻地划了下。
他不介意把对方的脖子拧断。
“您不介意吧。”青年人声音几乎软成了摊水。
廖谨从他出来之后就对的信息素毫无反应,反倒是楚锐态度变化了不少。
而且他也看得出在这两个人之,显然楚锐处于保护者的那个位置,廖谨连枪怎么开都未必知道,他控制了楚锐,就不怕廖谨威胁。
楚锐居然真的走了过去。
廖谨愣了几秒,下抓住了楚锐的手腕。
“阁下,”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点,“我希望您想清楚。”
楚锐看着廖谨握住他的手。
廖谨的力气不大,他轻而易举地甩开了。
年轻人看着楚锐向他走过来。
他看廖谨的神情近乎于挑衅,可那又如何呢,楚锐现在全部的理智都被那种信息素的甜香占据了,他只会想得到,只会对信息素的主人言听计从,乃至疯狂。
楚锐朝他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