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舰长没看错的话,楚锐确实是拿手把烟掐了。
楚锐从口袋中拿出手帕,把烟蒂连带着里面的烟灰一起包到手帕里。
楚锐元帅从小娇生惯养,又体弱多病,觉得纸巾不够柔软,又对纸屑过敏,所以习惯性地在衣袋里装手帕。
他包好了之后才又放到衣袋里,打算等光源恢复了之后找个垃圾桶扔掉。
舰长看不清他的动作,但是听到对方衣料摩擦的声音就觉得十分紧张。
他的紧张是正确的。
舰长的手已经按上了自己的枪。
楚锐道:“给我。”
“我......”
楚锐那把枪又抵在了他的喉咙上,他微笑着说:“我并不在和你商量。”
冰凉冰凉的枪支压在喉咙上面,他好像能闻到上面源源不断散发出来的血腥味。
舰长咬牙,要是他此刻开枪。
楚锐突然从后面按住了他两只手,以一种相当不舒服,但是非常不容易活动的姿势把他的手拷住了。
然后楚锐自己把枪拿了出来。
楚锐摩擦了一下上面j-i,ng致的浮雕蔷薇花,道:“这是一把女士□□。”
舰长冷笑道:“我难道不能有这样的收藏吗?”
楚锐点头道:“可以,这种□□投产年份应该在三年前,造型j-i,ng致,花纹是设计师妻子最喜欢的图案,这支□□比一般的□□轻的多,最初的设计目的是给一些平日里没法轻易拿出枪进行反抗,体质较为虚弱的女性使用,当然,也包括一些体质较差的男性。”
舰长反而笑了,道:“那么,这把枪其实更适合你。”
楚锐用手指摩擦了一下上面的花纹,道:“我也是这样以为的。”
“上一次□□革命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更新后的□□虽然火力比从前大的多,但是重量也增加了。军部尤其钟爱这代的□□,但是未受训的使用者则很讨厌这种□□。”
“据说设计师本人的妻子身体非常差,终年呆在医院,但非常喜欢s,he击,这把枪就是他设计出来,为了让自己的妻子高兴一点,所以这也是一把被公认的女士□□。”
楚锐随口道:“结婚了?”
舰长道:“没有。”
“这真的不是您妻子的枪吗?”楚锐道:“我身边很多人都拿这种枪做礼物送给爱人。”
“你最初出现的时候身边没有枪,这点我可以确认。”楚锐道:“后来,某位女士把枪放到了你衣服里,我承认你们接触的时间非常短,但我还是看见了。”
舰长道:“你要做什么?”
楚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松,我对破坏别人的家庭不感兴趣。”
他问的不是这个!
“由于我本人有一个非常幸福的家庭,所以我非常不希望看见别人家破人亡,我认真的,”楚锐道:“我于心不忍。”
现在没有什么比楚锐说的更可笑了。
楚锐的枪还抵着他,但楚锐可以语气自然地说出自己于心不忍。
相比于这个男人,他认为还是当时的楚锐更好一些,至少那个时候,他能够轻松杀死对方。
“别紧张,”楚锐道:“我并不是在威胁你,你要是认为我在威胁你,那么我也没有办法,”他笑了,“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你告诉我,我不会对不相干的人做任何事情,你如果不告诉我,我同样如此,但是,在你被我送到军部之后,那些不相干的人是否会被保护,我不能和你保证。”
舰长没有回答。
他不确定楚锐值不值得相信,事实上,他和楚锐接触的一直都不多。
他从前最多在经过楚锐房间时偏头透过玻璃看他死没死,对于当年的楚锐的全部印象仅仅是一个病弱而相当y-in郁的少年。
舰长那个时候十分疑惑把楚锐弄到基地里的意义是什么,他那样的身体情况,都不需要任何外力,仿佛只要不对他进行治疗,就是在要他的命。
将楚锐放到房间里按时供给食物和水,他就可以自生自灭,就像某些娇贵美丽的植物一样,给予生活必须的养分这些植物是活不下去的,它们必须生长在温室里,经过悉心的照料才能开出花来。
但是楚锐那样子恐怕不太行,要是他真的是什么植物,他定然不会是玫瑰,舰长觉得他像是仙人掌,不过没有仙人掌那样让人羡慕的顽强生命力。
浑身上下都是刺。
他很少能看见楚锐笑,当然,那种情况下能笑得出来的人才有问题。
当时的楚锐好像不是那么怕死,他似乎时时刻刻都在等死。
舰长还记得他通过监控第一次看楚锐的情景,一个消瘦但漂亮的少年人,他坐在床上,似乎要和身后的墙体融为一色。
他是舰长在这见到的少见的漂亮而冷静的人之一。
哪怕面对的是这种情况,楚锐仍然能把拿药的动作做的仿佛拿起什么名贵珠宝。
他的动作永远都那么轻,舰长有时候还怀疑他能不能承受几片药的重量。
回忆疯狂地涌来。
在注s,he了探索者之后舰长很少试着回忆什么,注s,he之后的人本来就是疯子,这样的脑子并不适合思考。
探索者所带来所谓的智能大幅度提高是不可能的事情,人脑的承受能力不允许这样过度的开发,强制提高带来的结果就只有颅内神经受损而已。
疼痛让舰长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