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现在两家人都他们在一起都没有了意见,不过在外人面前,无论是周美琪还是徐傲君,都没有让他们的关系暴露的意思。
宋雨樵明白她们的难处,既然一开始撒谎,接下来自然是把戏继续演下去。
他坐在一旁的小桌旁,等自己的早午餐。
周美琪来打麻将,这是宋雨樵事先不知道的。他很惊讶周美琪会过来,因为昨晚他们在家里,谈到乔宇颂他们家,周美琪的言辞中多少有些瞧不起乔宇颂父母的意思。
宋雨樵知道,她的瞧不起大多源于她有个混得还不错的儿子。所以,他和宋志山都没有对她的言论发表意见,她憋了一肚子的气,最后等到宋雨樵要走,她非把高丽参和燕窝塞进他的手里,说这样体面些。
宋雨樵猜想,乔宇颂的妈妈应该也不太喜欢周美琪。这是他的直觉,他不敢确定。
总归,两个女人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不过,这倒是让宋雨樵他们轻松很多。
没多久,乔宇颂端着整锅南瓜粥上楼了。
宋雨樵看他放下粥就走,忙问:“干吗去?”
“餐具没拿。”乔宇颂回答,做了个手势让他坐着别动,又转身下楼。
宋雨樵有意帮忙,不过看见乔宇颂眼神中透露的毋庸置疑,只好按兵不动。
“阿姨,我把粥都端上来了,一人吃一碗吧?”乔宇颂开始盛粥,“天冷,喝粥暖和。”
徐傲君接话道:“哎,对,一人来一碗。这南瓜是我在楼顶自己种的,纯天然、无公害!尝尝,尝尝!”
三位阿姨个个笑称他们家的人抬客气了,挨个乐呵呵地从乔宇颂的手中接过南瓜粥。
钟阿姨称赞道:“哟,这不亏是航空公司的乘务长哩!端粥的这个神态、动作,都特别绅士,特别优雅!”
乔宇颂听得只好强笑,不忘说:“您小心烫。”
“你看看,这真是——”钟阿姨比了个大拇指。
乔宇颂余光瞄见周美琪含笑摸牌,顿时在心中懊悔——他应该先给周美琪盛粥!果不其然,当他看向徐傲君,已经接收到她犀利的目光。
宋雨樵托腮看着他送粥的模样,总觉得这画面似曾相识,仔细回想,发现他们初次见面那天,乔宇颂也是这样,给阿姨们一人发了一碗面条。
思及此,宋雨樵勾起嘴角。他抬头看向回来盛粥的乔宇颂,见后者忧心忡忡,小声问:“怎么了?”
乔宇颂悄声回答:“我忘了应该先给你妈盛。”
闻言,宋雨樵错愕。
只见乔宇颂在盛好一碗粥后,又特意舀了两块南瓜埋进粥里,恭谨地送到周美琪的面前,道:“周姨,喝粥。”
“谢谢。”周美琪对他微微一笑。
宋雨樵看向徐傲君,发现她的脸上隐约透出不满,不由得错愕。
宋雨樵盛了两碗粥,放在桌上。
待乔宇颂回来,他说:“吃吧。”
“嗯,好。”乔宇颂本要在背对牌桌的座位坐下,稍一迟疑,又坐到宋雨樵的对面。
宋雨樵先是不明所以,但很快发现乔宇颂之所以这么坐,是为了方便观察阿姨们。
想起不久前曾说自己的存在是为了让乔宇颂不挨骂,宋雨樵的心中郁郁寡欢。
乔宇颂一边喝粥,一边观察阿姨们,尤其是周美琪和徐傲君,随时准备着,只要看见她们有任何需求,就起身协助。
可是,他很快发现坐在对面的宋雨樵闷头喝粥,不发一言。他吃惊极了,趁着阿姨们不注意,在桌下踢了踢宋雨樵的腿,问:“怎么了?”
“那天你是不是挨骂了?”宋雨樵问。
闻言,乔宇颂愣了愣,窘促地笑问:“哪天?”
“我们在街口lu 串,我送你回来那天。”宋雨樵看出他明知故问,不悦道。
乔宇颂愕然,本想随便说几句糊弄过去,可看宋雨樵的神态分明不允许他的敷衍。他在心里无奈地叹气,说:“刚才不是说,都过去了嘛。”
闻言,宋雨樵沉下一口气,好不容易才忍住没骂脏话。
乔宇颂好笑地看他,宽慰道:“都过去啦。再说,现在看见你生气,我已经很满足了。起码,证明你是一个会检讨自己的孩子了。”
宋雨樵正在气头上,听罢一愣,失笑道:“什么鬼。”
他无所谓地耸肩,低头喝粥。
“都这个年纪了,你又变得这么好,就不需要再看他们的脸色行事了。”宋雨樵不甘心地提醒。
“我习惯了。人的习惯,很难改,不是吗?而且,我气不过的时候也会反驳的,只不过比较少而已。”乔宇颂想了想,说,“你是我习惯以外的部分,我常对你发脾气。辛苦你了。”
宋雨樵听了,顿时哭笑不得。
“哎呀,我要回家做饭了。”钟阿姨突然拿着手机起身,对自己的牌友挥手,“不打了、不打了,明天继续。”
三位牌友抱怨连连,只怪她一辈子任劳任怨,先是给老公孩子做饭,又给儿媳妇孙子做饭。
钟阿姨口称没办法,不顾牌友的挽留,坚持要走,说:“哎?小樵来替阿姨打吧?你小时候,周姐回家拿钱,不是你替的她?来、来,让这些阿姨们看看,大科学家打牌的水平!”
宋雨樵哑然无语,偏偏李阿姨也在一旁帮腔,他接收到周美琪催促的目光,只好起身替补钟阿姨的位置。
“嘻嘻,那我走了。哎,你们母子俩,可别合伙出千!”钟阿姨笑道。
周美琪笑骂道:“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