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姚说他们是自己的亲人,可是对小虎来说,虽然好象也有一点亲近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却还是无法抵消对姚姚那种十分纯粹的想要亲近、无限信赖的感觉。
他和眼前这些人中间似乎隔着一层什么。
他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或许是此时的距离,又或许是之前的那段时光。
明明距离如此触手可及,明明他们的情绪那样激烈,但小虎却觉得整个灵魂都好象被抽离到了一旁,旁观着这一幕,只有稍微被感染的情绪,却没有发自内心也生起的同样激动的情绪。
而且……他想姚姚了qaq
就在这个时候,小虎觉得脑袋一阵又一阵的疼痛袭来,意识也变得有些模糊起来。
他扶着脑袋,心里忽然有点明白,这是另一个自己想要跟自己抢夺身体了。
真是可恶!
在苍境里面的时候,就是这个自己害得姚姚被咬伤了!就是这个自己害得姚姚担心成那样!
那个自己大约是感觉到了自己的想法,疼痛愈加加剧,小虎更加咬牙切齿。
他想让那个自己安静一点,可是那个自己似乎才能真正体会到与父母兄长一般无二的情绪。
当彼此的冲突达到最高点的时候,小虎疼得满地打滚,身周的亲人们被吓了一跳,父亲连忙将他送进了屋内。
他听到母亲似乎在担忧地询问着,一副要再次昏过去又打起j-i,ng神的样子,还不停催促着快叫人来替他检查。
他感到父亲的手掌抚在了自己的额上,父亲的掌心有点s-hi润温度却很舒服,随着父亲的动作有什么东西涌入了自己的体内。
他看到兄长一直紧紧盯着自己,如临大敌地在每次他流下汗水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拭。
到了这个时候,小虎才稍微能体会到一点来自父亲母亲和兄长的关怀,这种理所应当最为亲切的情感,是不是就是姚姚一定要让他回到凌霄府的理由?
可是……如果要用姚姚来换的话,他宁愿不要。
另一个自己似乎听到了他的想法,变得更加暴躁起来。
小虎听到他在脑子里不停地叫嚷着要将姚姚给杀了。
可是小虎压根就不信他的话,因为在还没有回到凌霄府的时候那个自己就这样了,还不是成天嚷嚷着要杀了姚姚!
但最后姚姚还是好端端的。
他觉得那个自己也只是叫嚷一下罢了,真要杀了姚姚,不说自己决计不会容许,光是那个自己……
小虎都感到他也有些舍不得。
大约是真的感觉到了他的情绪,另一个自己越来越暴躁,叫嚷的话语更加犀利不留情。
小虎忍不住道:你这样是不是就叫做光打雷不下雨?
那个自己沉默了一下,道:这叫虚张声势。
小虎:……
但即便如此,小虎也不想将身体让给那个自己,一点也不想。他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只是懵懂地想着,为了姚姚……为了姚姚……
“姚姚……”在他喊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小虎看到兄长贺兰祺的脸色一变。
再联想起来路上父亲和兄长都不曾提起姚姚的情形,小虎果然听到那个自己说:他们都不想让你再记得姚姚。
小虎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姚姚是我叫的,你凭什么也叫他姚姚。
然后他和那个自己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非常微妙的气氛涌动在两个意识中间。
于是小虎也稍稍安静了些许,贺兰长鹰等人只当他的疼痛已经过去,只留了他母亲在床头,其他人则到了外间,大约是去商量接下来该怎样让小虎痊愈。
身下是软软的被褥,锦缎的被面摸着也极其舒服,母亲关爱的目光落在身上,明明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可小虎却觉得自己与这里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在他的记忆里,好象根本就没有这一段的存在,仿佛在遇到姚姚以前,所有的一切都是空白。
随着在凌霄府贺兰氏的家中待了几日,即便小虎还有些懵懂,可是到了关键时刻,身体里的另一个自己却每每会提点他,告诉他该怎样,不该怎样……
没等小虎多待些日子,在母亲的不舍中,他又被贺兰长鹰带到了凌霄宗。
他虽然还没有痊愈,连封禁海魂海都还没有彻底破禁而出,但他还是拜入了凌霄宗,贺兰氏在凌霄宗内的一位老祖成了他的师父。
父亲和师父每天都在想方设法地让他的魂海彻底破禁,让他不再头疼,让他痊愈,让他能成为一颗光芒闪耀的新星……
但谁也没有注意到,小虎一天比一天变得越来越沉默。
父亲和兄长都很忙碌,顶多每日来看望他,却也会匆匆离去。
师父在苦恼着该怎么做,并不会去捉摸他的感受。
有的师兄对他很照顾,但也仅此而已。
另一些师兄和同门对待他的时候情绪非常复杂,有些艳羡,有些嫉妒,甚至还有敌意,尽管他们小心翼翼地藏着这些情绪,但小虎还是全部察觉到了。
除了另一个自己发现了这点,每天还会冷嘲热讽地对他说几句话,又会叫嚷着要去杀了姚姚。
小虎开始并不理会他,后来忍不住说:你舍不得。
那个自己一愣,不高兴地说:谁说我舍不得!我恨不得将他拆骨剥皮!
小虎呵呵:你自己都说了这叫虚张声势。
那个自己道:此一时彼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