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人打闹起来,一众家长看得眼眶发热。
“一一也长大了。” 顾曲的母亲,顾行一的姑姑笑着说道,“我还记得以前巴掌点大时候的事,一天天带着我们家小曲到处闹哦,有几个亲戚说这孩子顽皮以后读不了书,但那时候我就知道这孩子够机灵的,以后只要静下心来,肯定是个好材料。”
“您也甭夸他,”郑梅是传统的家长,每每碰上要夸奖自己孩子的场合总是明贬暗炫,“一夸这尾巴就翘起来要捅破天,飘着飘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得落下来。也是这段时间得的奖太多了。”
老顾,郑海平,姑丈三个男人凑一起喝酒,听着女人们之间谈家事,也忍不住将目光投向顾行一。
“脑子是聪明的。”姑丈也夸奖了一句。
还是把顾行一当做半个儿子的郑海平反应更剧烈,喝了几口酒就忍不住站起来,一手拍了拍顾行一的肩膀两下,然后从怀里摸出两张银行卡来:“一一,出国留学在外不能没有钱,银行卡先拿着,到时候你也方便用。”
郑梅眼尖,看过来对着顾行一点了点头。
意思很明显,这钱你舅舅不花不安心,你先拿着,以后工作了得把钱还了。
顾行一没有办法接过银行卡,琢磨着舅舅最近似乎已经开始进入朝国证券市场,或许可以远程合作一下?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嘛。
时间差不多了,顾行一拖着个银色的有他半人高的大行李箱,上了车。
等到了灯火通明的机场之时,远远的便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
“楼哥!”顾行一拖着行李箱大步走过去,仰起头看向对方,眼底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雀跃,“你来送我啦。”
这些日子楼哥似乎很忙,两人的关系在不知不觉中逐渐拉远,顾行一再怎么忙起来就没心没肺也隐约意识到了两人距离的疏远,正在怀疑自己是什么时候做错了事情。
这次见到楼哥过来送他,原本心底聚齐的y-in云也骤然散开。
“嗯,”楼见岳看见他亮晶晶的大眼睛,只觉得心头被一根小羽毛轻轻地搔过去,手指握了又松,还是没有抬起来触碰年轻人柔软的发丝,相反,他转头看向顾行一身后的家长们,“叔叔阿姨们好。”
大家笑了笑,郑梅招呼他赶紧进大厅:“也不在外面吹风了,进里面享受空调去。”
顾行一和楼见岳并肩走在一起,安静而默契。
还是顾行一先憋不住,侧头问道:“楼哥,我们每隔一段时间就跨国视频吧。”
“你和孙久他们也这样?”楼见岳没说好或者不好,而是笑着反问道。
顾行一莫名有点心虚,解释道:“有空的话总要聊聊天,不是视频也总得发点邮件。”
“那你有空的时候也记得找我吧,”楼见岳轻轻地笑了一声,回应道。
顾行一听他一笑就觉得耳朵一酥,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耳根:“那我们算是说好了。”
“把这个拿着。”楼见岳从兜里拿出来一张书签。
薄薄的塑料纸下面压着一朵干枯的花。
准确的来讲,那是拼成一朵花四片叶子,中心紫红而边缘带着淡淡的黄色。
“嗯……”顾行一回忆了一下,终于从楼哥家姹紫嫣红的阳台上找到了这么一小盆草,“是叫五色苏是吧?”
“舍不得摘花,”顾行一双手一合把书签夹在中间,调笑道,“就拿点草来敷衍我。”
“有礼物就行了。”楼见岳神色从容,“本来打算把我家养的比较好的几盆多r_ou_送给你,但是植物又上不了飞机,干脆做个书签给你。”
“得了,”顾行一嘴上嫌弃,手上极快地把书签塞进行李箱里,“等我回国的时候,再去你家花园看花。”
“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她们吧,”楼见岳摇摇头说道,“多大仇多大怨,您还记得那大太阳底下差点被您晒死的几朵花吗?”
顾行一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这不争宠么?楼哥,你一有空就知道养花养花,不是看正经的学术刊物,就是在看养花指南,什么时候正眼看过我?”
我哪里敢忽视您这个小祖宗啊。楼见岳心里苦笑,手上弹了他个脑瓜崩:“信口胡言,哪里能用到争宠啊。怎么说起来你也比花花草草重要。再说,你不也是一整天捧着个书看的没完,什么时候真正关心过我?”
被这样反将一军,顾行一有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宿主啊,你还说你不是个大猪蹄子,你看看你身边的一个个都很清楚你的属性嘛。]系统及时窜出来补刀。
[我只不过是博爱众生而已,数理化生工程信息,哪一个不需要大量的爱意呢?]顾行一日常诡辩开始。
顾行一又没脸没皮地和楼见岳闹了一会,转头见报到的窗口已经快轮到他们,便停止了对话,该领登机牌,托运行李。
眼见着安检海关通过,顾行一拿好登机牌就要到候机口等待。
楼见岳终于还是忍不住上前两步,张口想要在嘱咐什么。
顾行一似有所感,回过头来灿烂一笑,比了个口型:“等我回来。”
见到家人都脸上还是有几分不放心,顾行一心里叹气,他也不是小孩子了,这种担忧没有必要的嘛。
为了安慰一下子关心则乱的家属们,顾行一也不讲究逼格了,扭过身,举起一边手臂摇着,提高音量说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找好房东啦,会做朝国菜哒,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