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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钟泽当时一句“我是直男”都到了喉咙,偏偏就是说不出来。
陆漾起确实是高兴的,那份被人掂念着的欢欣只有恋爱中的人才明白。
钟泽献宝似的将今晚买回来的东西拿出来,递给陆漾起看。忽的,他想起那件塞在床尾角落里长达一月的衬衫,此时刚好可以顺便送出去。他兴冲冲地把已经皱了的纸袋拎出来:“师兄,你快穿给我看看,看看到底合不合身。”
陆漾起瞅着那个皱巴巴的纸袋,打开一看,是他常穿的牌子。衬衫做工很j-i,ng致,虽然纸袋已经不成样子,但衣物被保护得很好,除了折叠的痕迹没有多余的褶皱。
想来应该买来很久了,但是一直没有送出来。陆漾起放下纸袋,两手抓住上衣下摆,随着他掀起的动作,属于男性的j-i,ng悍体魄和结实性感的肌理露出部分。
钟泽伸手按住他的动作,脸上罕见地别扭:“师兄,你怎么这么不文明……”
陆漾起看过来:“在对象目前脱个衣服,怎么就不文明了?”
“洗手间就在里面,走两步就到了。”钟泽指了指里面。
陆漾起笑了,仿佛听到什么有趣的话,他定定地看了钟泽一眼,然后径直脱去上衣,将整个上半身暴露在夏末夜晚微凉的空气中。脚下迈出一小步,他赤诚的肌肤紧贴钟泽,锐利的视线迫使对方无处可逃:“内裤需要也穿给你看看吗?”
钟泽瞥开眼,又被陆漾起托着下巴转回来:“我觉得……可能有点小了。”
“都是买给我自己穿的。”钟泽每回丢了气场就爱嘴硬。
“你穿那么大的?”陆漾起笑。
“怎么还看不起人!”钟泽忿忿,急火攻心解开自己的皮带搭扣,准备和某位师兄比大小。
“咔哒——”一声,皮带扣的声音敲响了他钝钝的脑袋。
完了,谈恋爱使人降智。
钟泽手忙脚乱又要去扣皮带,不料,陆漾起攥住了他的手腕。
“耍流氓?”陆漾起轻哼。
贼喊捉贼……
钟泽百口莫辩,想挣脱又毫无办法,他好歹也经常锻炼,但是今晚这场力量上的悬殊差距,还是让钟泽深深地感受到了无力。
被迫弯腰躺倒在一堆凌乱画稿中的钟泽,深觉此刻的自己就像那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r_ou_,而陆漾起,就是高高扬起的刀锋。
偏偏那刀,闪着炫目的光,夺目吸睛,令钟泽移不开眼。他看得久了,那眼神热切又含着期盼,陆漾起忽略不掉,本来只是起了逗弄他的心思,这下倒是真的骑虎难下。
陆漾起应该遵循本能去亲近钟泽,或是考虑周全再发展下一步,可气氛推助着,他的本能压过了理智。
指尖从钟泽肩膀擦过,引起他一阵颤栗,而后指尖向下,碰到钟泽解开的裤扣,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我帮你。”陆漾起说。
钟泽点点头,到了这一步,他完全依顺着师兄,因为他知道,这人不会忍心让他疼。
良久,钟泽仰躺在书桌上喘气。他的胸膛起起伏伏,不能平静。陆漾起关了灯,借着月色打量他的五官,刚刚接触过别处的修长指尖,这会儿又来临摹钟泽的唇和鼻尖。
一室幽幽的静,只有走廊响起的熄灯号盖过了钟泽的呼吸。陆漾起抱起钟泽,带他去浴室洗澡,趁着还没断热水。
他们有过很多亲密的举动,却没有做到最后一步,除了条件的限制,还有陆漾起对钟泽的尊重,他希望等钟泽完全准备好了再深入发展。
这一晚,钟泽那张挂了帘子的床成了他们两人相拥着睡下的一隅小天地,尽管狭窄,但是拥抱的姿势温馨,连那道之前总是惹陆漾起嫌弃的帘,也成了暗夜里的遮羞布。
一夜好梦至天明。
十一黄金周,迎着第一波从西伯利亚高原南下的寒流,学校放了假。
头天晚上,陆漾起连夜开车载着钟泽回程,为了避开国庆当天的出行高峰。可尽管如此,两人还是在凌晨被堵在高速上,一堵就是两个小时,从上高速堵到下高速,好不容易到了国道上,更是拥堵。
钟泽提议中途换他来开,让一直高度紧绷的陆漾起休息一下,但是陆漾起不肯。且不提钟泽的技术够不够应付这种极其考验耐心的红色拥堵,就说到堵车时枯燥地熬着,这一点陆漾起就舍不得让钟泽去捱。为什么呢?因为这是他放在心尖尖上宠着的人。
就因为陆漾起一个舍不得,钟泽只好全程抱着猫在副驾上昏睡。这一堵,原计划10点到家的人,不得不半夜才回城。为了不吵到家里两个小孩休息,陆漾起把人领去了驾校那栋小房子。
半夜,钟泽从车上下来看着训练场的各种标杆,心里不由得感慨:幸好,他暑假来练车了,得以提前认识了师兄。
陆漾起拿钥匙开了门,领着钟泽进屋。穿过前台的门帘,两人站在玄关换鞋。陆漾起递给钟泽一双大拖鞋,黑色的舒适软底。
“换上吧。”
钟泽没骨头似的,懒懒地靠着陆漾起换拖鞋,突然,他想到什么,好奇问道:“师兄,你暑假为什么会去当教练啊,老师不留你帮忙的吗?”据他所知,周舜尧手底下不缺比驾校教练更高提成的活接,哪怕只接一两个也能抵得过整个假期的兼职收入了,而且陆漾起作为老师的得意门生,假期里也应当是带着的。
陆漾起一手扶着钟泽,一手熟门熟路地从壁柜里取了